“甯景道友,你當真讓我收班象為義子?”黃植驚得起身,“你也知,我不過一個築基後境的小門長老,無甚的本事。若讓我說,應當選一位至少金丹境以上——”
“不對。”甯景平靜搖頭,“不瞞黃老,我這一路上,曆經太多的人心險惡,唯有黃老,對我兄弟二人照拂有加,又點了班象鍛體的路子。喂班象,你不喜黃老,難道要喜歡那些吹胡子瞪眼的老兒?那些人會天天讓你吃辟谷丹的。”
聽得這一句,班象臉色一驚,急忙就沖着黃植磕頭。
黃植激動地仰着頭,頓時老淚縱橫。回千島城,是沒有地方可去,沒有事情可做,便如夏蟬入了秋,隻得窩在樹杈上等死。
“好好好。”黃植渾身哆嗦,從懷裡一副甲皮。
“這是蝕骨海裡的石膚魚皮,有阻隔劍罡的作用,是為父在千島宗議事殿,花了十餘年的宗門供奉才換到的。”
聽着,甯景臉色大喜,急忙踢了一腳班象。班象懵了好一會,才接了過來。
“黃老,那便不回千島城了。不瞞你說,在昭國那邊,我同樣有一個宗門,雖不多大,但都是性子禀善之人。若去了這宗門,黃老便是首席長老。”
黃植微笑點頭,目光卻一直留在班象身上。
這九峰大陸,除了甯景之外,他是第二個對班象寄予厚望的人。
甯景也不再相瞞,說出了班象“夔牛之勇”的事情。當然,剛才若是黃植相拒,這事兒他會爛在肚子裡。
“怪不得,怪不得了!”黃植越發大驚,“甯景道友,這是何等的機緣啊,這是古裔的血脈。”
甯景也驚了驚,“古裔血脈,這怎說?”
黃植思索了番開口,“我估摸着,班象的祖輩或是古裔人的後代。當然,這些古裔人的後代,像班象一樣覺醒血脈的,幾乎是鳳毛麟角。要知曉,上古之時,不僅是雲鲸,還有各種古獸,譬如夔牛,又譬如饕餮,窮奇。先前的鍛體先人,根據古籍所言,其中有好幾人都是古裔血脈。”
頓了頓,黃植仰頭呼出一口氣。
“便是如此,若讓班象走鍛體的辦法,再加上他的夔牛之力,當是天地妙合之選。”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