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家了,她心裡還抱着希望,如果村長能答應參加升學宴,村裡人肯定多少會給些面子。
讓陳如龍不會太難堪,她對這個寶貝兒子,已經虧欠了很多,如今隻想讓他在臨走時,能風光一點。
陳萬鴻拉開門縫,渾濁眼珠上下打量着胡淑梅。
這婦人鬓發散亂,指甲縫裡還沾着泥,哪還有當年勾引錢建軍時的風韻。
“村長,如龍考上大學是咱村的光榮”胡淑梅攥着衣角擠出笑臉,話未說完便被陳萬鴻擡手打斷。
老村長叼着煙袋鍋,噴出的煙霧嗆得胡淑梅直咳嗽。
“辦升學宴可以,但得按規矩來。”他伸出三根手指,在袖口悄悄比劃。
“如今你和錢建軍的醜事,在村裡鬧的沸沸揚揚,給咱們村的名聲都抹黑了。”
胡淑梅面色煞白,攥着零錢的手直發抖。
兜裡零零碎碎不過十八塊,連學費都湊不齊,哪還有餘錢孝敬這老狐狸?
“村長,這些年,老錢不光是往自己的口袋裡摟錢,更往你的口袋”
話沒等說完,便被陳萬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胡淑梅,說話辦事要講證據!如今錢建軍已經被縣裡的人帶走了,和他有關系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劫,你是不是也想”
胡淑梅頓時跌坐在地,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三塊錢,塞到陳萬鴻手中。
“村長,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
“明個升學宴,您好歹給個面子。”
陳萬鴻摩挲了下手裡的錢票,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意。
“别在我家門口坐着了,讓村裡人看見不好,快回去吧。”
胡淑梅還想确認一下陳萬鴻會不會來,便看見大門“啪”的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