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筒子樓道裡，飄着嗆人的煤煙味。
李書瑤攥着鋁制飯盒快步走進院裡，卻在拐角處，被幾個女工堵住了去路。
“李技術員可真有本事，聽說你那個鄉下男人剛走，汪主任就天天往你家門口轉悠？”
胡玲抱着胳膊斜倚在牆上，“要我說，這寡婦門前是非多”
“胡玲！”李書瑤指尖掐進掌心，厲喝道，“你才是寡婦！”
“小胡，少和她廢話！李書瑤，你這房子怎麼來的，你心裡不清楚嗎？”
“我在廠子裡工作兩年，連房子影都沒撈着，憑什麼落你頭上了？”
開口的女人雙眼發紅，是二車間的趙晴。
她是外鄉人，當初走了不少關系，才進了機械廠，得到了這個鐵飯碗。
戶口的事情，辦了兩年，也沒辦下來，再加上工齡短，分房子的事，自然沒她的份。
趙晴身後的幾人，都是一個車間的，這架勢，擺明了要幫趙晴讨個說法。
“趙姐，你分不到房子，和我有關系嗎？”
“想撒潑，去找房管科的彭主任。”
李書瑤不想和這些人糾纏，今天下班有些晚，她得回家做飯了。
她想走，趙晴卻不依，一把揪住她的發尾，狠狠一掼，痛的李書瑤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臭婊子，你竟然敢跟我叫闆！”
“要不是你勾引了汪主任幫你，你能分到房子？我不管，你現在就給我搬出去，把房子騰給我！”
“彭主任說了，誰有本事占了房子，那就歸誰！”
李書瑤死死咬住嘴唇，不甘示弱的瞪着趙晴。
“你是土匪嗎？這是廠裡分的房子，豈容你說占就占？”
趙晴尖聲呵斥，“你個勾引人的狐狸精，沒資格說我！”
“你不肯讓出房子，就等着名聲臭掉吧，到時候看看你那個鄉下男人，還會不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