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捏着錢票，眼神閃爍不定。
他瞥了眼氣定神閑的陳年，終究抓起鈔票揣進兜裡。
“王胖子上個月剛倒騰了五十斤糧票，賬本在我這兒。”
光頭從鐵皮櫃底層，抽出個泛黃的本子，扔給陳年。
陳年翻看了兩頁，笑容漸深。
賬本裡夾着王主任親筆簽名的收條，筆迹與供銷社的文件如出一轍。
有了這個，看王主任還怎麼擺譜。
“多謝。”
陳年拿着賬本離開，正趕上供銷社關門。
王主任晃悠出來，陳年立刻上前。
“王主任忙完了？”
王主任打量他一眼，“是陳廠長啊，你還沒回臨江縣嗎？”
“這麼晚了，好像沒有返程的車了。”
陳年沒接話茬，沖他揚了揚手中的賬本。
“有些事，還沒和王主任聊完呢，我怎麼舍得走呢？”
王主任沒認出來，隻當陳年窮追不舍，要問合作的事情。
他擺擺手，故意拖長了尾音。
“合作的事情，暫時還不着急，得看看陳廠長到底有幾分誠意。”
“誠意？”陳年将賬本夾着的收條拿出來，遞到王主任面前。
“王主任，這個誠意，夠了嗎？”
王主任掃了一眼，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他想奪過，陳年卻快他一步，重新夾在了賬冊中。
“王主任，大街上人多眼雜，有些事，要是放在明面上，可能會威脅到您的地位。”
“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