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上張家山淡漠的目光，唇角勾起譏笑的弧度。
“張副院長難道不知道，我來申請配種技術時，帶來了張家國局長的推薦信嗎？”
“你有本事消除農科院的檔案批條，難道還有本事，讓張家國局長閉口不言嗎？”
張家山微不可查的愣了愣，張家國的大名，他自然清楚。
那是從省城調到臨江的領導，近期就能調回省城了，因為清掃了臨江縣的毒瘤班子，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将來，恐怕是省農科院的直屬領導。
陳年打量着張家山的反應，便知道自己有了談判的餘地。
“張副院長，還有件私事，是您不清楚的。”
“張局對我的欣賞，不僅是因為養殖場的緣故，更重要的，是因為他欠我一個人情。”
“我曾經，救過張局的命。”
張家山的臉色徹底變了，救命之恩，可遠非普通的交情可比。
這意味着，張家國會不留餘地的幫助陳年，甚至掀翻整件事的計劃。
到時候，不僅張家源升職的事情搞不定，甚至他自己的地位，也會保不住。
“張副院長，其實，我們沒必要将事情鬧的太難看，隻要您松松口，調沈榮回來，将結果物歸原主，我可以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陳年笑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您的侄子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機會呢，何必因為一件事，就毀了光明的前途呢？”
“各退一步，如何？”
片刻的沉寂中，張家山的目光閃爍不停，顯然是在權衡利弊。
陳年的心裡也提着一口氣，這個老狐狸不是善茬，沒準留了後手。
現在隻能賭，此人謹慎了。
陳年翹起二郎腿，自如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打算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