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您就可憐可憐她吧。”
老太太氣得渾身劇烈顫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擊着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
她跺着腳,聲嘶力竭地喊道:“我都說了她不在這兒!你們是聾子嗎?非要冤枉我這個老太婆!”
司明遠死死盯着老太太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出一絲破綻。
然而,老太太眼中除了憤怒,似乎并無其他異樣。
他一時陷入了困惑,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突然,他的目光掃過屋内雜亂的陳設,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今天就把你這兒砸個稀巴爛!”話音未落,他一把抄起桌上的茶缸,用力砸向地面。
“嘩啦”一聲,瓷片四濺,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細碎的裂紋。
緊接着,他又抓起老太太的拐棍,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冰窖:“我沒功夫跟你耗!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這些東西全毀了!”
“海龍,快去把德貴叫來!就說司明遠在這兒撒野,要把我這把老骨頭都拆了!”老太太驚慌失措地喊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她太了解司明遠了,知道這個孫子說到做到,心裡開始有些發慌。
“叫啊!最好把公安也叫來,咱們把投毒的事兒好好掰扯掰扯!”司明遠毫不示弱,揚起拐棍重重地敲在桌子上。
桌子劇烈震動,桌上的煤油燈搖晃得厲害,燈中的煤油灑出一些,火苗也随之搖曳不定,差點熄滅。
老太太見狀,慌忙伸手扶住煤油燈,嘴裡不停地咒罵:“你這個逆子!竟然對自己的親奶奶動手,我要讓全村人都知道你的惡行!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村裡擡頭做人!”
孫海龍和其他村民站在一旁,仿佛沒聽見老太太的叫嚷,都緊盯着她,眼神中滿是期待,等着她說出盼盼的下落。
司明遠的目光又落在牆角那口鏽迹斑斑的大鐵鍋上,他大步走過去,腳步沉重而有力。
老太太見狀,急忙跟過去,聲音裡帶着驚慌:“你還想幹什麼?你要是敢動這口鍋,我跟你拼了!”
“我把這鍋砸了,看你以後拿什麼做飯!”司明遠舉起拐棍,作勢要砸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老太太突然沖過去,擋在鐵鍋前,蒼老的臉上滿是驚恐,聲音帶着哭腔:“我真的不知道盼盼在哪兒,你别鬧了!你要是把鍋砸了,我這把老骨頭可怎麼活啊!”
司明遠的動作停在半空,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心中不禁動搖:難道真的不是她?就在這時,一個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司哥!我看見盼盼了!”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孫海州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他的頭發被汗水浸濕,胡亂地貼在額頭上,衣服也被樹枝劃破,露出幾道口子。
司明遠扔掉拐棍,一個箭步沖上前,雙手緊緊抓住孫海州的肩膀,力氣大得仿佛要将對方的骨頭捏碎。
他的聲音顫抖着,充滿了急切:“她在哪兒?快說!”
“衛振帶着她往山腳下去了!”孫海州被抓得生疼,龇牙咧嘴地說道,呼吸急促得像是拉風箱。
“不會吧,我之前問過衛振,他說沒看見,還跟着一起找人呢。”
孫海龍難以置信地搖搖頭,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司衛振,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司明遠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
他急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看見的?在哪兒看見的?”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堂弟遠比表面上要狡猾得多,之前的表現不過是在衆人面前演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