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離開後,司明遠特意從野豬肉上割下幾斤,送孟秀花出門。
段林霜見狀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聲阻攔。
走到院外,司明遠關切地問:“嫂子,富松哥現在到底怎麼樣?最近實在太忙,一直沒抽出空去看他。”
孟秀花腳步停頓,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你也知道他的情況,徹底康複是沒希望了。
而且因為身體原因,他已經沒法像正常男人那樣生活,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還常常無端痛哭。
唉,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司明遠十分理解湯富松的心情——守着如花美眷,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換作誰恐怕都難免陷入憤懑和絕望。
他耐心地勸慰道:“天氣漸漸暖和了,别總讓富松哥悶在屋裡,多讓他出去曬曬太陽,跟鄉親們聊聊天,或許心情能好些。”
孟秀花無奈地搖搖頭:“他根本不願邁出房門半步。
對了,大兄弟,有件事得提醒你——湯興旺被抓,是不是和你有關?”
司明遠微微一怔,點頭承認:“沒錯,我從西嶺林場回來時,他派人埋伏我,結果被縣公安局的同志當場抓住,估計得在牢裡待上幾年了。”
孟秀花壓低聲音,神色緊張地左右張望,生怕被别人聽見:“今後你可得防着點湯半仙,聽說他揚言要報複你。”
司明遠在心裡冷笑——一個鄉間郎中能掀起什麼風浪?要是真敢付諸行動,隻會落得比湯興旺更慘的下場。
但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多謝嫂子提醒,我會多留意的。”
送走孟秀花,司明遠剛回到院内,就看見母親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不禁啞然失笑:“娘,您這麼看着我幹啥?”
段林霜長歎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娘不反對你幫扶湯富松家,可你得和他媳婦保持些距離,免得遭人非議。”
司明遠其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自信地說:“娘,我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可忌諱的。”
段林霜還是憂心忡忡:“可富松媳婦呢?人言可畏啊,稍有不慎就可能毀了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