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西成的笑容在聽到那句話的瞬間凝固,原本紅潤的臉色如退潮般迅速變得慘白。
他慌忙堆起讨好的笑容,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咱們好好說,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對誰都沒好處。
你看能不能再寬限些日子,我肯定想盡辦法解決。”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語氣冷得像冰:
“之前不是說她身子骨弱嗎?萬一哪天突然沒了别廢話,最多一個月!别再耍什麼心眼!”
她頓了頓,語氣愈發強硬,“還有,我要帶盼盼去省裡瞧病,趕緊湊夠一千塊給我!”
話音剛落,女人用力拽過女兒,怒氣沖沖地轉身離去,隻留下胡西成呆立在原地,許久才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臉上滿是無奈與頹唐。
躲在暗處的司明遠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厭惡。
在他的印象裡,姨夫平日裡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怎麼也沒想到竟在外面包養外室。
“人心隔肚皮,真是一點不假。”
他暗自慶幸,當年母親嫌棄胡西成做事不牢靠,拒絕了這門親事,否則現在被蒙在鼓裡的說不定就是自己的母親。
想到平日裡尖酸刻薄、沒少刁難自家的三姨段翠珠,司明遠覺得她如今遭遇這事,也算是自食惡果。
司明遠記得母親曾提起,當年媒婆介紹的對象正是胡西成。
母親覺得此人做事毛毛躁躁、不靠譜,果斷拒絕。
可段翠珠卻相中了他,兩人很快就結了婚。
如今看來,母親的決定實在是明智之極。
正當司明遠猶豫要不要上前揭穿胡西成時,一聲呼喊打斷了他的思緒:“司大哥!真的是你!”他轉過頭,看見餘輝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來。
餘輝的腿傷恢複得不錯,雖然走路還不太穩當,但已經能獨自行動。
餘輝滿臉激動,三步并作兩步上前,緊緊握住司明遠的手,眼中閃爍着感激的淚花:“司大哥,你怎麼來了?我明天就能出院了!要不是你,我這條腿怕是保不住了,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司明遠輕輕拍了拍餘輝的肩膀,笑着說:“都謝過多少回了,别這麼見外。
這都是我該做的,你恢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小司,你在這兒多久了?”胡西成這時也發現了司明遠,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心裡暗自揣測,剛才和那個女人的對話,這小子不會都聽見了吧?要是被撞見,那可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