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沒料到老三司永昌會為了老婆何春妮給自己下跪,神情瞬間有些錯愕。
他開口問道:“你二哥在公社當會計,為啥不找他借錢?”
司永昌滿臉哀求之色,聲音帶着哭腔:“他上個月剛蓋完廂房,手裡真沒餘錢了!你要是肯拉我這一回,我對天發誓,以後絕不再找你們家麻煩。
”站在一旁的孫東清暗暗歎氣,覺得司永昌如今這副潦倒模樣完全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之前和司明遠家把關系鬧得水火不容,以司明遠的性子,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
司明遠沉思片刻後說:“這樣吧,你現在去縣醫院,找古秋峰院長,就說我讓你去的,讓他先安排人給春妮做手術,你自己也趕緊想辦法籌錢。
”司永昌滿臉狐疑地問:“他他能給咱這個面子?”司明遠登上停在路邊的馬車,說:“隻要報我名字,他會賣這個交情。
東清叔,咱們走吧。”
孫東清揮動手中的皮鞭,趕着拉車的灰驢順着土路上了路。
司永昌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趕到縣醫院,見到古秋峰後,把司明遠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了一遍。
沒想到古秋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立刻吩咐護士安排手術,這讓司永昌大為震驚,沒想到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司明遠,在縣城居然這麼有話語權。
馬車駛出醫院大門後,孫東清開口問道:
“小司,你奶奶就是永昌他媽,現在情況咋樣了?”
司明遠沒有隐瞞,如實說道:“本來就是些老年病,沒啥大礙,可她聽說公安要過來問話,自己拿頭撞了牆,現在還在昏迷呢。”
孫東清無奈地搖搖頭:“唉,真搞不懂,她為啥非要跟你過不去呢?”其實司明遠自己也想不通,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算命的說他是天煞孤星?老太太也太迷信了。
不管怎麼說,老太太如今這副凄慘光景都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回到家,司明遠這才注意到,新蓋的三間大瓦房已經立起了框架,工匠們正在往房頂上搭房梁,這建房的速度确實夠快。
院子裡,五歲的盼盼和三歲的小草正追着雪豹玩得不亦樂乎,那隻小金雕則靜靜地站在房檐上,歪着腦袋看着下面的熱鬧場景,既不飛走,也不發出叫聲。
司明遠回屋拿出前些天剝的熊皮,搭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晾曬。
這時,十五歲的司雪背着弓箭跑了回來,氣喘籲籲地說:
“哥,我剛才看見白柔姐在村頭哭呢,肯定是有人欺負她!”
司明遠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暗想:這十裡八村的,誰敢招惹白柔?思索幾秒後,他回屋從竈台上切下一塊煮熟的熊肉,用荷葉包好,徑直朝村西頭的知青點走去。
知青點的院子裡,幾個知青正蹲在牆根下吃飯。
司明遠的出現立刻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其中一個叫張成的知青,眼神裡明顯帶着敵意。
來到白柔住的東廂房門前,司明遠聽到屋裡傳來路丹丹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