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永立瞳孔驟縮，眼前這夥人讓他心髒狂跳——正是昨天把他和司永昌揍得滿臉淤青的受害者家屬。
司永昌眼底燃起怒火，喉嚨裡像是有岩漿在翻滾：“你們害我媳婦沒了孩子，居然還敢找上門！今天必須給個交代，不然誰也别想邁出這扇門！”
“少在這兒耍無賴！你媳婦那事跟我們沒關系！我們是來要賠償的！”人群中響起一聲尖銳的叫嚷。
賠償？司永立心底猛地一沉，那麼多受害者，單是治療費就是個無底洞。
他和司永昌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寫滿了絕望：這筆錢，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承擔。
“每人三百！一分都不能少！”又一聲強硬的喊價砸下來。
司永昌正為媳婦流産的事窩着一肚子火，哪裡肯輕易服軟？雙方瞬間扭打在一起。
他被按在地上，拳頭和腳雨點般落下來，疼得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司永立臉色慘白如紙，縮在牆角渾身發抖，連一句勸阻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張中華及時趕到，大聲喝止了這場混戰。
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神情嚴肅地向兄弟倆抛出兩個選擇：“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們面前。
要麼拿出足夠的賠償，争取受害者的諒解；要麼不賠錢，讓老太太去坐牢。
”兄弟倆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異口同聲地選擇了後者。
病床上的老太太聽到這話，渾濁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她緩緩睜開眼睛，再也無法繼續裝昏迷了。
“我不要去坐牢！”她聲嘶力竭地哭喊着。
司永立和司永昌先是一愣，看到母親醒來，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的神情。
張中華示意受害者家屬先退下，然後對兄弟倆說：“你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必須給個準話，不然沒法跟人家交代。”說完，他也退出了病房。
兄弟倆走到病床前，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
“我含辛茹苦把你們養大，你們怎麼忍心看着我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