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懷裡緊緊抱着一捆柴火,嘴角微微上揚,掩着嘴輕笑出聲。
她那靈動的眼眸裡閃爍着一絲狡黠,目光落在司明遠身上,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司醫生啊,你呀,就愛湊這熱鬧。”
說完,她緩緩轉身,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那身影在夕陽的餘晖下,拉出一道細長的影子。
司明遠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越過那有些斑駁的院牆,望向隔壁的院子。
此時,夕陽的餘晖灑在那片小小的空間裡,卻絲毫沒能給那混亂的場景增添一絲溫馨。
胡西成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他臉上的傷還未痊愈,那幾道淺淺的疤痕像是歲月留下的猙獰印記,胡子也顯得格外雜亂,肆意地生長在他的下巴和臉頰上,整個人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憔悴與狼狽。
他身上那件灰褂子皺巴巴的,仿佛被生活揉搓得失去了原本的模樣,每一道褶皺裡似乎都藏着無盡的落魄。
對面的女人像是一隻被激怒的母獸,張牙舞爪地站在那裡,手指直直地指着胡西成的鼻子,那眼神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聲音尖銳而刺耳:
“你看看,你都借了多長時間了?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連個錢的影子都沒見着!閨女的病那是一天比一天重啊,這能等得了嗎?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就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廢物!”
胡西成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微微擡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和憤怒,反駁道:
“你還有資格說我?要不是你當初主動去招惹我,我會做出對不起翠珠的事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毀了我原本好好的家!”
女人先是一愣,那一瞬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這慌亂就被更深的憤怒所取代。
她就像一枚被點燃的爆竹,瞬間炸開了鍋,扯着嗓子喊道:
“你簡直不是人!當年明明是你用花言巧語騙了我,硬來的!今天說啥,你也得把錢給我借到,不然的話,我就給閨女找個後爹!”
“啪!”胡西成惱羞成怒,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女人的臉上。
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院子裡回蕩,仿佛是對這場紛争的一次沉重宣判。
女人愣在了那裡,片刻之後,她像是瘋了一般撲了上去,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着,指甲仿佛變成了鋒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