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啊,你們這是咋來了?”司啟道微微弓着那略顯佝偻的背,面容猶如被歲月的刻刀深深雕琢,滿是滄桑的痕迹。
司明亮見狀,趕忙接上話茬:“爹,人家就想問問你啥時候到的這兒。”
司啟道微微一皺眉,反問道:“問這幹啥?這事兒有啥要緊的?”
司德貴剛要開口解釋:“是這樣,叔,張成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司明遠猛地打斷。
司明遠神色嚴肅,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啟道,說道:“有件事兒得跟你好好核實核實,你可别藏着掖着,得照實說。”
司啟道一聽,瞪了司明遠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哪曉得啥時辰,反正不曉得幾點到的!”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鐘表可不是尋常物件,在普通百姓家裡極為稀少。
大多數人隻能靠着日升日落、雞鳴狗吠來大緻判斷時間,要想精準知曉具體時辰,着實是件難事。
司明遠見司啟道這般态度,心中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測,于是接着問道:
“聽說你是前天夜裡來的,那你說說,你是咋來的?”
司家莊離縣城少說也有幾十裡的路程,在這深更半夜、漆黑一片的情況下趕路,那可不是一般的艱難,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現意外。
所以,司明遠懷疑這人是不是在撒謊,想着或許能從他的行蹤裡找到張成失蹤的線索。
司啟道聽了這話,并沒有正面回答,隻是冷哼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煩:
“你管得着?我咋來的關你啥事!”
司德貴在一旁看出了司明遠追問的認真勁兒,知道此事必定事出有因,連忙幫着腔:“叔,你就如實說吧,咱這也是為了找張成啊,多一個人多份力嘛。”
司啟道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走着來的!就這麼簡單,還能咋來?”司明亮在一旁插話說:“爹來的時候天都亮了,那時候路上應該好走些。”
司啟道一聽,頓時瞪起眼睛,厲聲道:“你個小崽子懂個啥!當時天還黑着呢,淨瞎咧咧!”
司明遠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嘴角微微一沉,轉身退出病房,打算去問問護士,看看能不能從醫院這邊得到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