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後排的張五嶽,此刻手指緊緊地攥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惶恐與不安。
若這真是兒子張成的手,他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局面。
那斷手此時已出現水腫,指甲縫裡嵌着黑泥,掌心處還有一道年輕時被鐮刀劃開的舊疤,隻是如今因腫脹變得模糊不清。
圍觀的衆人見狀,皆搖頭表示認不出。
“不可能是我兒子!”張五嶽突然拔高聲音,眼中滿是焦急與堅定,“司隊長啊,求求你快派人去找張成吧!他在城裡工廠的時候,連雞都沒殺過啊,又怎會結下這等仇家呢?”
司德貴沉吟片刻,說道:“張先生先回隊部歇着吧,我一定會全力搜尋的。
石頭,你先送張先生回去。”
張五嶽沖衆人抱拳拱手,急切地說道:“誰能找到我兒子,我願出一百塊謝禮!”
孫海龍冷不丁插話道:“要是找到找到屍體呢?”
張五嶽狠狠瞪了他一眼,字字铿锵地說道:“我兒子肯定還活着!”說罷,便跟着石頭離去了。
而他那筆賞錢,卻讓在場衆人的眼神都不禁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陷阱裡傳來司明遠的聲音:“讓開!”衆人急忙往後退去,隻見一隻穿着棉靴的斷腳被抛出坑外。
離得最近的孫海龍被吓得“啊”地一聲跌坐在地,司德貴的嘴角也狠狠抽搐了一下。
手腳皆被砍斷,看來死者多半已遭不測。
那棉靴是隊裡統一發放的款式,根本無法通過它來辨認歸屬。
孫二蛋低聲喃喃道:“能下此狠手,這兇手與死者之間定有深仇大恨啊。
說不定其他的屍塊就埋在附近呢。”
司德貴點點頭:“若能找到衣物或者頭顱,或許就能确認身份了。
小司啊,你再往下挖挖看。”
司明遠将鐵鍁遞上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底下隻有松土,沒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