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也不氣惱,穩穩地在對面那張有些破舊的木凳上坐下,微微蹙着眉頭,斟酌着言辭,緩緩開口道:“張成失蹤之後,咱們這百來号人可是找了好幾天了,幾乎把附近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可連他的影子都沒見着。
您想想,他在這一片兒有沒有交情特别深的朋友啊?”
張五嶽聽了,眼皮耷拉下來,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哪兒曉得這些事兒。
那小子,整天神神秘秘的,我哪能清楚他在外面都結交了些什麼人。”
司明遠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目光緊緊地鎖住張五嶽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些端倪,說道:“您也知道,一個大活人突然就這麼沒了,這事兒實在是太蹊跷了。
我們這些人啊,走訪了周圍的很多地方,也沒人看見他出門。
您說,要是他真去了朋友家,何必躲躲藏藏的,還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面呢?”
張五嶽一聽,猛地擡起頭來,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别在這兒拐彎抹角的,有話就直說!”
一旁的孫二蛋急得直搓手,那雙手就像兩隻在熱鍋上跳動的螞蟻,他忍不住插嘴道:“小司的意思是說,會不會是張成認識的人把他給帶走了呀?這事兒可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哼,沒證據的事兒,别在這兒瞎猜!”張五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煩,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這事兒我會心裡有數的。”
司明遠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張五嶽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張先生,您可别不當回事兒。
能悄無聲息地把人帶走的,那絕非等閑之輩啊。
這事兒,還得再仔細查查。”
等司明遠和孫二蛋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張五嶽緩緩地吹滅了桌上那盞昏黃的煤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