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路安國調轉車頭的刹那便已鎖定目标。
馬車車輪碾過青石闆路的聲響尚未散盡,他便猛地蹬動自行車,鍊條在急促發力下發出緊繃的金屬嗡鳴。
馮婉如攥着車把的手指微微收緊,看着前方那個俯身沖刺的背影,鬓角滑落的汗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他這般急切,究竟是在追什麼呢?”馮婉如輕聲喃喃自語,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司明遠那汗濕的後背。
記憶的閘門悄然打開,她仿佛又看到了初遇時的那個司明遠,那時的他單薄得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将他吹倒,身形在風中顯得那般脆弱。
然而此刻,眼前的他就像一張拉滿的弓,渾身的肌肉線條在追逐的過程中繃成了充滿力量的弧線,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訴說着堅韌與不屈。
鬼使神差一般,馮婉如的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司明遠腰間的布料。
那一瞬間,她分明感受到了隔着粗布傳來的緊實肌理,那是一種充滿力量的觸感,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歇會兒吧,你看你這汗珠子都滴到車把上了。”
馮婉如提高聲音喊道,聲音中帶着一絲關切。
司明遠卻頭也不回,下颌線繃得如同鋼鐵一般筆直。
他微微動了動喉結,汗水順着脖頸滑進了衣領,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道:“沒事。
”那簡短的兩個字,仿佛蘊含着無盡的決心和力量,讓人無法反駁。
馬車最終緩緩停在了縣人民醫院的門口。
張五嶽緩緩掀開車簾的瞬間,司明遠反應極快,猛地拽住馮婉如的手腕,兩人迅速躲到了一旁的梧桐樹後。
他們的身影在斑駁的樹影下顯得有些隐蔽,目光卻緊緊盯着前方。
看着那個身影消失在住院部走廊的盡頭,司明遠才緩緩松開手,指腹間還殘留着馮婉如手腕那微微的涼意。
“你認識剛才那個人?”馮婉如輕輕揉着自己的腕子,眼神不經意間掃到司明遠額角不斷滾落的汗珠,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