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低聲的道歉聲落下,傅潔轉身走向院門,那一抹藍色身影逐漸消失在土牆拐角。
司明遠聽到母親在身後長歎一聲,那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與憂慮:“以後離人家遠點”
土炕的縫隙裡卡着傅潔掉落的發卡,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着一絲金屬的光澤。
司明遠用指甲摳了摳磚縫,心裡琢磨着或許該把炕面全鋪上青磚,這樣也許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正想着,院門外突然傳來盼盼的喊聲:“哥!彩雲嫂子來了!”
趙彩雲撞開柴門,鬓角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臉上,幾縷頭發黏在額頭上。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恐懼,快步走到司明遠面前,抓住他的袖口,指尖不停地顫抖着,仿佛篩糠一般。
“小草小草不見了”她的聲音帶着哭腔,豆大的眼淚砸在司明遠的手背上,暈開深色的圓點。
“宋萬裡呢?”司明遠一邊問,一邊迅速抓起牆角的獵槍。
槍管在牆上蹭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訴說着一種緊張的氣氛。
“他帶村裡人找了一上午”趙彩雲突然蹲下身,雙手緊緊地揪着褲腿上的補丁,聲音帶着哭腔,“俺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小草還在玩泥巴,俺回頭再一看,她就沒了影”
馬車在田埂上疾馳而過,車輪揚起一片塵土。
白柔追着車輪跑了幾步,喊道:“明遠,等等!”她吃力地爬上車尾,看到趙彩雲正把一件打滿補丁的小褂塞進司明遠手裡。
“讓雪豹聞聞。”
司明遠将布料湊到雪豹鼻尖,大貓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然後像箭一般竄了出去。
馬蹄聲與犬吠聲在田野裡交織回蕩,仿佛是一場緊張的追逐樂章。
趙彩雲緊緊攥着車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滿臉絕望:“她才四歲啊,怎麼可能跑到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