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剛一露面,那原本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便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驅使一般,齊刷刷地向兩側退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
宋萬山見狀,趕忙湊上前去,臉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語氣中更是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陰陽怪氣地說道:“喲,你可算來了啊!瞧瞧裡面那熱鬧勁兒,鐵牛正堵在裡面找你姐的麻煩呢,你趕緊進去瞅瞅吧!”
要知道,這可是親弟弟家的事兒啊,可宋萬山卻站在一旁,像是在看一場與他毫無關系的鬧劇,那模樣,哪裡還能瞧出半分親情的影子。
司明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透露出無盡的寒意,聲音仿佛從冰窖裡傳出來一般,幽幽說道:“哼,你還真是宋萬裡的親大哥啊!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是讓人寒心。”
說完,他便邁着堅定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往院子裡走去。
宋萬山被這話噎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裡暗自嘀咕着。
其實他和宋萬裡早就斷了往來,如今宋萬裡是死是活,在他看來都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再說了,鐵牛手裡可是握着槍呢,這誰要是敢輕易去蹚這趟渾水,那不是自尋死路嘛。
“明遠,快走啊!”趙彩雲一見到司明遠進來,頓時心急如焚,扯着嗓子急忙喊道。
此時的鐵牛,正端着槍,情緒激動得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根本無法自控。
他猛地轉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司明遠,那雙眼睛裡燃燒着的怒火,仿佛要将司明遠瞬間吞噬。
他立刻将槍口直直地對準司明遠,咬牙切齒地吼道:
“昨晚到底是誰?竟然敢闖入我家,逼着我承認是搶走小草的兇手,還把我打得渾身是傷!我現在清楚了,就是你幹的!你趕緊給我道歉,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這槍可不長眼!”
說着,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搭在了扳機上,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開槍了。
“不可能是明遠,你肯定是認錯人了!”趙彩雲心急如焚,連忙沖上前去,毫不猶豫地擋在司明遠身前,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可能射來的子彈。
鐵牛卻冷笑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哼,難不成是你們兩口子在背後指使他幹的?
你看看我脖子上這道傷口,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疼呢!他下手可真狠啊,差點就把我給殺了,而且還對我媳婦圖謀不軌,這種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明遠不是這種人,昨晚他一直都待在我家,根本就沒離開過!你肯定是認錯人了,這裡面肯定有誤會!”趙彩雲堅定地搖了搖頭,打死她也不相信司明遠會做出這種事。
宋萬裡也在一旁好言相勸道:“鐵牛啊,先把槍放下,有什麼事兒咱們好好說,别動不動就把槍拿出來,這多危險啊。
”其實他心裡也在犯嘀咕,昨晚司明遠确實出去過一小會兒,可具體去了哪裡,他也不太清楚。
這到底是誰幹的呢?他心裡也沒個準數。
“彩雲姐,他不敢開槍的,你别擔心,讓開吧。
”司明遠輕輕推開趙彩雲,目光如炬,銳利地盯着鐵牛,壓低聲音說道:“鐵牛,我再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可要想好了,确定不珍惜嗎?”
鐵牛聽到這話,不禁愣了一下,心裡暗自琢磨着:這難道是變相承認了?哼,看來自己是中了這小子的計了。
司明遠接着說道:“你要是現在迷途知返,趕緊離開,那我或許還會放你一馬。
不然的話,我可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了!”
鐵牛心裡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對方這是徹底攤牌了啊。
可要是現在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誰知道司明遠會不會叫公安來抓自己呢?現場又沒有其他人能給自己作證,隻要自己死不承認,他能把自己怎麼樣?
還不如先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以後見了自己都得繞着走。
想到這裡,他突然大喝一聲:“哼!你這小子,竟敢闖我家打我,還想對我媳婦不軌,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饒,我就跟你姓!”說着,他高高揚起槍托,朝着司明遠的頭上惡狠狠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