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的身影在樹木間穿梭,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每一片枝葉間搜尋着。
時間悄然流逝,良久之後,他卻依舊未見那可疑的人影。
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難道方才那一閃而過的蹤迹,僅僅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待他緩緩轉身,準備離開這片讓人心生疑惑的樹林時,一個身影卻如鬼魅般從那廢棄的陷阱中緩緩爬出。
此人全身籠罩在一層神秘的氣息之中,面部被嚴嚴實實地遮掩着,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目光,猶如寒夜中的狼眸,陰鸷而又狠戾,仿佛藏着無盡的仇恨與怨念。
他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的牛棚方向,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司明遠,司德貴,我定要你們付出代價!”言罷,他身形一轉,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迅速離去,隻留下一片寂靜的山林。
司明遠腳步匆匆地回到家中,還未踏入院子,便聽到一陣清脆的笑聲。
走進一看,原來是盼盼正與雪豹在院中盡情地玩耍着。
小金雕在空中輕盈地盤旋,時而俯沖而下,時而振翅高飛,給這甯靜的院子增添了不少生機。
盼盼邁着那小小的短腿,歡快地朝着司明遠跑來,手裡還高高舉着一個東西,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容:“哥哥你看這是啥?”司明遠定睛一看,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那竟是自己新買的67式木柄手榴彈!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急忙從盼盼手中奪過手榴彈,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從哪兒挖出來的?”
盼盼被司明遠這突如其來的嚴肅模樣吓得一愣,緊接着眼眶泛紅,哽咽着說道:“是雪豹挖的。”
司明遠看向雪豹,隻見它耷拉着尾巴,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眼睛怯生生地盯着司明遠,仿佛在尋求他的原諒。
盼盼見狀,連忙跑到司明遠身邊,拉着他的衣角,奶聲奶氣地求情道:“哥哥,别怪雪豹好不好,它也不是故意的。”
司明遠看着盼盼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暗自思忖,這雪豹連深埋的東西都能挖出來,倒還真是有幾分天賦。
于是,他輕輕歎了口氣,訓斥了幾句雪豹,随後找來一根繩子,将手榴彈小心翼翼地固定在房梁上。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司德貴那熟悉的聲音:“明遠在家嗎?你同學找你。”
司明遠心中疑惑,快步走到門口。
隻見司德貴身邊站着一位姑娘,正是在供銷社上班的尚霞。
尚霞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屋子,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你真有本事,蓋了這麼好的房子。”
司明遠微微一笑,回應道:“你可不是專程來誇我的吧?”尚霞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大團結,遞到司明遠面前:“先還你五十,剩下的慢慢還。”
司明遠擺了擺手,說道:“你先拿着吧,不着急。”
尚霞卻執意将錢塞到他手裡,随後話鋒一轉:“上午在供銷社門口,聽見一對夫婦說要毒死你全家,那女的四五十歲,臉黑,小眼睛單眼皮,長得有些醜,胡須也很明顯。”
司明遠一聽,心中便有了數,這分明就是二叔司永立兩口子。
他不禁感到一陣後怕,若不是尚霞及時告知,自己還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