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昨夜睡得正香,本想着多眯一會兒,可被孫海龍這麼一催,也隻能無奈地起了床。
兩人急匆匆地趕到司啟道家的時候,隻見院子裡已經圍得水洩不通,村民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那場面就跟趕集似的。
張五嶽站在院子中央,臉色鐵青得如同鍋底一般,眼睛裡滿是怒火,正對着司德貴扯着嗓子喊道:“司隊長!我拿腦袋擔保,就是他殺了我兒子,現在還想着滅我的口!要不是你和明遠來得及時,我這會恐怕早就命喪他手了!”
司啟道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脖子一梗,大聲嗆回去:“你這是血口噴人!張成的死,公安都早就排除了我的嫌疑,你現在又跑來誣陷我傷人?德貴,你可要給我做主,還我清白啊!”
張五嶽咬着牙,手指差點戳到司啟道的臉上,怒喝道:“兇器肯定就藏在他家屋裡!司隊長,搜!隻要找到那把帶血的槍,就能證明他就是兇手!”司德貴一聽,頓時面露難色,左右為難起來。
他看了看張五嶽,又瞅了瞅司啟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他瞥見了站在一旁的司明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招手道:“明遠來得正好,張先生一口咬定是你啟道爺幹的,你說說這事兒該咋辦?”司明遠雙手抱胸,神色淡定,淡淡地開口問道:“有證據嗎?”
司啟道一聽,立馬叫起屈來:“我這一把老骨頭,連殺隻雞都費勁,咋可能就幹出這種事了?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司德貴沉吟了片刻,皺着眉頭說道:
“這樣吧,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明遠,你帶人去啟道爺屋裡搜搜,沒意見吧?”張五嶽一聽,立刻逼問道:“要是他不敢搜,那就是心裡有鬼,心虛了!”
司啟道一聽,脖子昂得更高了,大聲說道:“搜!随便搜!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真能搜出啥證據來,我認栽!”
于是,司明遠便和張五嶽一起進了屋,兩人像尋寶似的,把屋裡翻了個底朝天。
從卧室到客廳,從櫃子到床底,甚至連茅廁都沒放過,仔仔細細地查了十多分鐘,可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連根兇器的毛都沒找到。
張五嶽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心裡就像沉入了一塊大石頭,慢慢沉了下去。
他那張原本氣勢洶洶的臉,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
在司德貴的再三催促下,他隻能極不情願地低下頭,憋屈地說道:“對不住啊,司隊長,可能是我搞錯了”
回到隊部後,司德貴把司明遠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明遠啊,我剛才瞅着司啟道,表面上裝作鎮定自若,可那眼神卻時不時地發虛。
而且你注意到沒有,你搜抽屜的時候,他老是瞟向牆上那幅畫像,那眼神,就好像生怕别人發現啥似的。”
司明遠聽了,心裡猛地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畫像後面藏着什麼玄機?他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說道:“德貴叔,你當時咋不提醒我一聲呢?”
司德貴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也怕呀,萬一真是他幹的,咱們要是真搜出什麼東西來,這老臉往哪兒擱?畢竟他在村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呐。”
接着,他想了想,提議道:“這樣吧,我把他叫到隊部來,你帶個人再去畫像後面瞧瞧,也好有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