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德貴忍不住念叨起來:“你奶奶啊,也是太不像話了。
先是跑到你家門口又是哭又是鬧的,還非要上吊,這不,沒成想轉頭又去撞門尋死,這像什麼樣子啊!前幾天傅潔同志還特意問起她的情況呢,說要是恢複得差不多了,就該把她接回監獄去了。”
司明遠聽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着幾分嘲諷:“哼,這種心腸歹毒的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那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司德貴聽了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低着頭走着,腳下的塵土被踩得“沙沙”作響,仿佛也在訴說着這一路的沉悶。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老太太家。
一進院子,就看到孫二蛋等人還站在院裡。
司明遠徑直走進屋裡,隻見老太太正躺在炕上,不停地哼哼唧唧着,那模樣看上去痛苦不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哎呀,我的頭啊,疼得快要炸開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啊!小司啊,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到了陰曹地府,我非得告訴你爹,就是你害死我的!還有你那個娘,簡直就是個不孝女!”老太太眼神兇狠地瞪着司明遠,嘴裡還不幹不淨地罵着,那神情,仿佛要把司明遠生吞活剝了一般。
司明遠皺緊了眉頭,毫不客氣地回怼道:“你可真是臉皮厚得像城牆啊!司永立把你的房子拿去抵押的時候,你連句反對的話都不敢說。
半年前我病重快死的時候,我娘求着你借錢給我治病,你倒好,一分錢都不肯拿出來。
前些日子,你還想投毒害我,就為了讓我坐牢。
就你這樣的人,也配提我爹?你也配?”
“你就是個天煞孤星,克死了那麼多人,根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老太太被怼得氣急敗壞,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可身上卻好像有千斤重擔壓着,怎麼也動不了。
随即,她又換上一副哭腔,扯着嗓子喊道:“我好像癱了啊,快送我去縣醫院啊!”
司明遠原本還想着上前檢查一下她的傷勢呢,一聽這話,頓時就改了主意。
他心想,這老太太又在耍什麼花招。
“你有錢去縣醫院看病?”司德貴沉下臉,對着老太太說道,“别在這兒胡言亂語了,讓小司好好給你看看。”
“德貴叔,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司明遠說完,轉身就往外走,那背影顯得格外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