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第1頁)

老太太仿若被一盆徹骨冰冷的水當頭澆下,臉上的皺紋瞬間擰成了一團亂麻,那模樣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刺猬一般,渾身都透着股子戾氣。

她瞪着那雙渾濁卻又滿是算計的眼睛,對着張中華就噼裡啪啦地嚷嚷開了:“張所長啊,您可得好好給咱評評這理喲!您瞧瞧您手底下這些人,哪有這麼編排我這個老婆子的呀!我這一把年紀了,容易嘛我,他們這不是往我心窩子裡捅刀子嘛!”

張中華的臉此刻陰沉得好似被寒冬凍住的鐵闆,那眼神裡的寒意仿佛能結成冰碴子,直直地射向老太太:“哼,你那些陳年舊事啊,我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

落到如今這副田地,那全是你自己作的孽!就那撞門的事兒,我可不會隻聽你一面之詞,這事兒還得好好查清楚。

你呀,就該燒高香慶幸自己現在動彈不得,不然啊,要是身子骨利索點兒,我現在就能把你铐回那監獄裡頭去,省得你再在外面興風作浪!”

老太太一聽這話,吓得脖子猛地一縮,臉上那原本就橫着的肉也跟着顫巍巍地抖了起來,那神情就像隻鬥敗了的公雞。

她趕緊苦巴巴地朝着張中華跟前湊了湊,那腳步挪動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張中華下一秒就會把她給攆出去似的:

“哎呀,張所長啊,您可是咱們這兒的父母官呐,可得為我這苦命的老婆子做主啊!您瞧瞧,我身邊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這日子可怎麼過喲,我這往後啊,說不定哪天就餓死在這屋裡了,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中華卻隻是冷冷地看着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就跟糊了一層水泥似的,沒有絲毫的波瀾,語氣也是平平淡淡得像是一潭死水:“這是你們家裡的爛事兒,我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好插手。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跟生産隊長提那麼一嘴,至于人家管不管,那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

說着,他微微地給旁邊的傅潔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交彙的瞬間,仿佛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随後,兩人便轉身朝着屋外走去,那腳步走得幹脆利落,絲毫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老天爺啊,您睜睜眼吧,救救我這苦命的人喲!”老太太一見他們要走,那嗓門瞬間就拔高了好幾個調,扯着嗓子哭喊起來,那聲音尖銳得就像是破了的鑼,恨不得讓半條街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心裡想着,隻要把動靜鬧大了,張中華說不定就會心軟,轉而幫她出頭呢。

走出那院子,傅潔忍不住回頭瞟了一眼屋裡,那眉頭皺得就像是被繩子捆住了一樣,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這張老太太啊,嘴裡就沒一句靠譜的話。

你看她兒子兒媳不肯養她,依我看呐,準是她自己以前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出格事兒,這才把家裡人都給得罪光了。”

張中華輕輕地點了點頭,腦海裡又浮現出剛才老太太那副撒潑耍賴的模樣,隻覺得心裡頭一陣膈應:“哼,就知道撒潑打滾,連自殘這種損招都使出來了,真是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也沒誰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生命力倒是挺頑強的。

”傅潔咂了咂嘴,微微歎了口氣,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感慨,“在這種境地還能這麼折騰,也是個‘人才’了。”

在另一邊,為了防止有人偷偷摸摸地破壞灌溉用的水渠,司明遠帶着孫海龍沿着那蜿蜒的水渠,一步步地朝着山上走去。

“遠哥啊,這山上可不光是有狼有野豬啊,聽說還有那傳說中的白山青蟒呢!要是咱們真遇上了那玩意兒,那可真是有命來沒命回啊!

就沖這架勢,誰還敢來破壞水渠啊?”孫海龍背着個沉甸甸的背簍,手裡緊緊握着獵槍,那眼睛就跟雷達似的,警惕地朝着四周掃來掃去。

雖說這段時間他的膽子比以前大了那麼一點兒,可這會兒心裡頭還是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沒底得很。

司明遠聽了他這話,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逗他道:“你呀,這膽子還沒海州大呢。

要是海州跟我來,指定一點兒都不怕,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我也不怕啊!海州那是傻大膽,他是壓根不知道怕字咋寫!”孫海龍梗着脖子,硬着頭皮辯解道,臉上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可那說話的底氣啊,卻明顯不足,就跟漏氣的氣球似的。

兩人就這麼一路說說笑笑地走着,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湖邊。

司明遠站在水渠邊,看着眼前這條承載着希望的水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孫海龍,問道:“之前咱們用水渠裡的水澆地的時候,你有沒有聽說有人在渠裡抓到過魚啊?”

孫海龍停下腳步,撓了撓頭,仔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沒聽說誰抓到過呀,遠哥,咋突然問起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