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起初,他的面上浮現出幾分錯愕之色,那神情仿佛是突然遭遇了什麼超乎意料的事兒。
緊接着,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壞笑,那笑容裡藏着幾分難以掩飾的狡黠。
他故意扯着那略帶沙啞的嗓子,朝着孫海州的方向大聲喊道:“嘿,海州啊,你聽見沒?明遠哥可是讓你走人呢!”這話就如同一塊石頭猛地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
孫海龍等幾人聽到這話,齊刷刷地僵在了原地,仿佛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凝固。
他們面面相觑,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那模樣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要知道,他們跟在司明遠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還從沒見過司明遠發過這麼大的火。
此刻,司明遠那眼神裡的寒意,就如同冬日裡的寒風一般,幾乎能将人徹底凍住。
孫海州先是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喉嚨裡好似卡了一團棉花,幹澀得厲害,想要說些什麼,可到了嘴邊的話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微微低着頭,長長的睫毛如同簾幕一般垂下來,恰好遮住了眼底那翻湧不息的情緒。
在他的心裡,已然當司明遠是真的要趕自己走了,于是便悶不吭聲地轉過身,腳步沉重地朝着遠處緩緩挪去,那背影看上去透着幾分落寞與無助。
“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司明遠眼疾手快,一把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那語氣裡隐隐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我可沒說讓你走!”
孫海州愣怔了一下,緩緩地擡起頭來。
他那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一時間竟像是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幾秒鐘過後,他臉上的迷茫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雨後初晴的太陽般幹淨溫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驅散人心頭的陰霾,暖得讓人心裡不禁泛起一陣顫栗。
司明遠卻絲毫沒有被這笑容所感染,他猛地将頭轉向饅頭,面色瞬間一寒,那冷峻的神情仿佛能掉下冰碴子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就如同從冰窖裡傳來一般:“咱們出來做事,最講究的就是團結!海州那是我認下的兄弟,可你呢,卻三番五次地拿他尋開心、嘲笑他。
這樣的人,以後别跟着我了,走吧!”
饅頭一聽這話,頓時徹底懵了。
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臉上的血色刹那間褪得一幹二淨,那副模樣就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靂。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司明遠竟然會為了孫海州而趕自己走。
在他看來,這可比挨一頓揍還要讓他心慌意亂。
他急忙往前湊了兩步,聲音裡帶着明顯的哭腔,苦苦哀求道:“明遠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啊?我向您保證,以後絕對再也不嘲笑海州了,半句都不會說啊!”
司明遠靜靜地看着他,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面前的饅頭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他沉默不語,那冷峻的姿态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