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寶放下手中的書本,一反常态地挺直了小胸脯。
“先生想從哪裡開始考校?”
方先生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随手翻開《三字經》,指着開篇之處:“從‘人之初’開始背,一直到‘曰仁義’為止。”
話音剛落。
張金寶便如同換了個人一般,朗朗背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方先生的表情,由最初的淡然自若,逐漸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訝。
然後,那份驚訝,便完全僵在了他的臉上。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張金寶一口氣背下來,字正腔圓,一字不差。
甚至,還帶着幾分抑揚頓挫的韻味,仿佛已将經文融會貫通。
書房内,一片靜默。
空氣仿佛都凝滞了。
方先生臉上的表情,如同開了染坊一般,緩慢地變化着。
從震驚到懷疑,再到一種複雜難言的神色。
他瞪着張金寶,那雙老眼睜得溜圓,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昨日這小子,還是一問三不知,狗屁不通的蠢物!
今日怎地怎地就跟開了竅似的?!
“先生,我背得可還正确?”
張金寶眨巴着眼睛,滿臉期待地望着方先生,等着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