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初愈劉氏,便顫巍巍地擡起一隻枯瘦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羅氏。
“都是你!你這個天殺的喪門星!”她聲音虛弱不堪,仿佛随時都會斷氣,但話語中卻帶着怨毒。
“若不是你當初沒有死死攔住娘!爹他他怎麼會死!你就是個克星!專門來克我們陳家的!”
躺在另一張簡陋竹榻上的王氏,也掙紮着想要坐起身來。
她一手緊緊撫着自己的胸口,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卻依舊不忘陰陽怪氣。
“就是啊!二嫂!”王氏的聲音透着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虛僞,“你明知道那米有問題,吃不得,為何當初不拼了命地去力谏?非要眼睜睜看着出事?”
“如今爹沒了,你倒是滿意了?稱心如意了?你究竟安的是什麼黑心腸!”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倒是默契,竟是想将陳老太爺暴斃身亡的這口天大的黑鍋,扣到羅氏的頭上。
羅氏本就因陳老太爺的橫死而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幾分兔死狐悲的唏噓,更多的卻是對這一家子蠢人的無語。
此刻聽聞劉氏和王氏這兩個毒婦颠倒黑白、惡語相向,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般直沖頭頂!
羅氏猛地擡起手,先是指着劉氏,又猛地轉向王氏。
“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做人該有的良心!”
“當日我是如何苦口婆心、好言相勸的?你們難道都忘了不成?!”
“娘她老人家又是如何的固執己見,聽不進半句人話,反而對我破口大罵的?!”
“而你們呢?”羅氏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掃過劉氏和王氏那蒼白而心虛的臉,“你們當時又是如何在一旁煽風點火,幫腔作勢,将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甚至還出言譏諷的?”
“如今,出了這等大事,你們倒有臉來怪罪到我的頭上?!”
羅氏越說越氣,毫不留情。
“若不是你們平日裡隻知道一味地阿谀奉承,溜須拍馬!處處都順着娘的心意,無論對錯從不反駁!才助長了她的任性!否則,何至于釀成今日這滔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