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2頁)

狗咬狗的戲碼,讓外面的百姓聽得津津有味。

吳子虛的臉色煞白如紙,但他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尚在。他強行挺直了跪着的上身,昂起那顆平日裡高傲的頭顱,試圖維持最後的體面。

“欽差大人,此乃血口噴人!”他聲音雖有些發顫,但依舊條理清晰,“邢大人為求自保,竟攀咬于我!我與他不過是文會上的泛泛之交,何來威逼利誘之說?”

“大人,此案疑點重重!許是有人,因鄉試落榜而心生怨怼,故而編造謊言,挾私報複!請大人明察,萬莫被一黃口小兒的片面之詞所蒙蔽!”

雖然他沒明說是陳平川舉報自己,但卻暗戳戳地指向陳平川。

沒錯,他試圖将水攪渾,将自己塑造成一個被構陷的受害者。

李欽差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冷哼一聲,将另一份卷宗重重擲于堂前,紙張散落一地。

“死到臨頭,還敢在此巧言令色!來人,将人證物證呈上來!”

幾封密信被當堂展示,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吳子虛與邢大人商議如何操作的龌龊言語。

緊接着,城中錢莊的掌櫃和幾名傳遞消息的小吏,被衙役押了上來。

“吳先生事到如今,您您就認了吧!”錢莊掌櫃雙腿發軟,哆哆嗦嗦地指認道,“您在我們錢莊兌換的那一箱金條,小的親自送往了邢大人的府上啊!”

“是啊!”一名小吏涕淚橫流,哭喪着臉,“吳先生當初是如何與我們說的?說事成之後,少不了我們的好處!我們我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啊!”

同黨的反水,證人的指認,白紙黑字的罪證,徹底擊碎了吳子虛的僥幸。

他看着那些曾經對自己點頭哈腰、阿谀奉承的人,此刻都成了将他推向深淵的催命惡鬼。

他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臉上倨傲之色褪盡,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輸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