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貪腐,而是在吸食這個國家的骨髓!
“危言聳聽。”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梁越慢條斯理地站了出來,輕飄飄地吐出四個字。
他甚至沒有看那名面如死灰的禦史,隻是對着高高在上的龍椅随意地一拱手。
“陛下,些許流民,讓地方官府嚴加彈壓便是。至于軍饷,無非是下面那些丘八虛報冒領,派人嚴查一番,自然就有了。你們這些人總是這般小題大做,無非是想擾亂聖心,沽名釣譽罷了。”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官員立刻如同得了号令的群犬,紛紛附和,譏笑聲、嗤鼻聲此起彼伏。
高踞龍椅之上的景帝,聽着下方嗡嗡的争吵,眼中露出疲憊與無力。
每次都是這樣,忠臣泣血,奸黨竊笑,最終國事議不出個所以然。
等這些關于錢的話題被稀裡糊塗地壓下去,議題轉到邊患之時,景帝才打起精神來。
他緩緩擡起眼,越過前方神情各異的大臣,落在了隊列最末尾,那個穿着嶄新官袍、沉默如淵的年輕身影上。
“傳陳平川上前奏對。”
景帝的聲音不大,但瞬間壓下了殿内所有的嘈雜。
一時間,數百道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過來,有疑惑、有輕蔑、有好奇與不屑
陳平川,俨然成了整個大殿的中心。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衣冠,邁步而出。
“臣,翰林院修撰陳平川,叩見陛下。”他躬身行禮,聲音清朗,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與怯懦。
“平身。”景帝的聲音裡透出期待,“你的安邊之策,現在,講給衆卿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