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隻是幹爸!在我心裡,幹爸比我親爸還要好一萬倍不止!所以這個節目,爸你必須去!"
沈顔也斬釘截鐵地附和:
"婉兒說的沒錯,這是你應得的榮耀,到時候我和婉兒都會陪你去錄節目。"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髒。
我關掉直播,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好幾次才成功。
司機看我這般模樣,還以為我是自己孩子考試失利頗為落魄,好心安慰我:
"大兄弟,别羨慕,兒孫自有兒孫福,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不是我們的!"
我扯動嘴角,卻沒法告訴她,這個人人豔羨的狀元,就是我一手養大的女兒。
下車,雨水打在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隻覺滿嘴苦澀。
回到家,我機械地脫下濕透的外套,走進書房。
這裡曾是我和林茹婉的戰場。
從小學到高中,我每晚都在這個房間陪她學習到深夜。
牆上貼滿了她的獎狀,書架上整齊排列着我為她整理的上百本錯題集。
我随手抽出一本翻開,裡面密密麻麻全是我的筆迹。
林茹婉每次考試的錯誤,我都會分類整理,找出薄弱環節,再為她設計專項練習。
我甚至自學了高中全部課程,隻為能第一時間解答她的疑問。
手指撫過那些已經泛黃的紙張,這些曾經代表父愛的證據,現在隻證明了我的愚蠢。
書桌抽屜裡放着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上的林茹婉還是個孩子,被我和沈顔摟在中間,三個人都笑得燦爛。
那時的我們,怎麼會想到有今天?
我拿起全家福和那些錯題集,一股腦丢進壁爐。
火苗竄起,十八年的付出,二十年的婚姻,就這樣化為灰燼吧。
"林嘉澤!你在幹什麼?!" 3
沈顔的怒吼從門口傳來。
但我沒有停止往火堆裡丢東西的動作。
林茹婉看到燃燒的資料,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