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衍,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是說好那個女人生完孩子就給錢打發走嗎?現在一個小感冒就敢送把我找過來,萬一阿檸知道了怎麼辦?”
沉默半晌,傅司衍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疲憊和無奈:“我有什麼辦法,母子連心,每次送雪柔離開,安安都會哭鬧不止,總不能讓孩子一直哭吧?”
“呵,到底是孩子舍不得,還是你舍不得,你自己心裡清楚!”周祁冷哼一聲。
聞言,傅司衍更煩躁了,他用力地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别胡說,我此生隻愛溫以檸一人,可傅家不能沒有繼承人,這事你一定要幫我瞞着阿檸,我不希望她傷心。”
“至于雪柔,她到底是為我生了一個孩子,我也不能虧待她。”
聽到這裡姜雪柔才推門而入,哭得梨花帶雨,“阿衍,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安安,昨夜你走後安安就發燒了,還哭着想要見你,我怕打擾你和夫人才一直沒說。”
傅司衍摸着孩子滾燙的臉頰,歎了口氣,心也軟了下來。
他将女人攬在懷裡安慰:“别哭了雪柔,我沒想要怪你,安安是我們的孩子,是我這個做爸爸的不稱職。”
姜雪柔拉扯着傅司衍的衣襟,手指從他的胸口劃過:“阿衍,我知道自己不配和溫小姐相比,可我就是舍不得我們的孩子受委屈”
傅司衍眉目一凜:“我傅司衍的兒子誰敢給他委屈受!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看看你臉都哭花了。”
他擡起手,輕柔地撫掉她眼角的一滴淚,暧昧的模樣刺得溫以檸心口生疼。
溫以檸用力收緊了手掌,任由指甲掐進掌心留下月牙形狀血痕,她都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又或是再疼,都抵不過心疼。
傾盆大雨又下了起來,溫以檸就這樣從醫院離開了。
她淋着雨,麻木地在雨中行走。
雨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卻怎麼也洗不淨她滿心的狼狽。
等她到達溫氏集團的時候,腳腕早已被高跟鞋磨出了血泡,鮮紅一片。
她的模樣把前台的小姐姐吓了一跳,趕忙上前去扶她:“溫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我給傅總打電話?您這樣讓傅總看見又該心疼了。”
溫以檸心口痛到麻木,是啊,所有人都默認傅司衍愛她,無一例外。
可他們不知道,這愛裡到底摻雜幾多錢欺騙與背叛。
她輕輕推開對方的攙扶,啞着嗓子說:“我沒事,路上突然下雨,幫我買身幹淨的衣服送來。”
她将手裡的黑卡遞了出去,随後把自己鎖在了最近的會客室裡。
房門關閉,溫以檸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她本以為自己看過那些照片後,早已對現實免疫了。
可真的看到一家三口出現在她面前,心底最深的那道疤還是被人反複撕開,血肉模糊。
偌大的會議室内,回蕩着她撕心裂肺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