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忽然有人用冰涼的手推我。
我睜開眼,心下一凜。
是我媽。
她穿着病号服,眼神第一次清明得不像個精神病人。
“玥玥,聽着,”她按住我的肩膀,聲音壓得極低,“西北角的圍牆有塊磚是松的,淩晨三點查房最松。出去後往西跑,有人接應。”
她又塞給我一把磨尖的塑料勺:“防身用。記住,别回頭。”
我看着她眼裡的決絕,紅了眼:“媽。”
她也哭了:“好孩子,你的苦日子該到頭了。”
淩晨三點,我用塑料勺撬開松磚,鑽了出去。
身後突然燃起熊熊火光,是精神病院的方向。
5
次日一早,精神病院被燒成一片廢墟。
“我”的死訊也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
當沈肆收到消息趕到時,整個人都癫狂了。
他大聲嘶吼着,跪在地上瘋狂挖掘。
“來人啊,都給我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老婆找出來!”
趕來看熱鬧的名媛們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眼神都變了。
“人都死了還裝什麼深情啊,好像他老婆不是被他關進來的一樣。”
“可不是麼,誰不知道昨晚那場火有多大,一個精神失常的女人怎麼可能跑的出來。”
“我之前跟林玥打過交道,她明明正常的很,根本就沒有一點精神病的樣子,我都懷疑是被沈肆給逼瘋的。”
沈肆恍若未聞,隻是埋着頭瘋狂地挖着,嘴裡還一個勁的念叨,“她沒死,玥玥不會死的。”
“她一定是躲在哪了,跟我鬧脾氣呢。”
“老婆,我錯了,求你出來好嗎,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指甲劈裂滲出血珠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和我曾是死對頭的那些年。
我總愛揪着他的耳朵,罵他不務正業爛泥扶不上牆。
他會誇張的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回怼我癞蛤蟆也想吃他哥這塊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