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海鮮的老闆娘一臉苦相,嘟囔着:“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有點壞消息,咱們就得降價賣,再這麼下去,都得賠得底兒掉哎喲!”
她突然就喊了一嗓子。
老闆趕緊跑過來問:“咋啦?”
“沒什麼大事,就是讓這螃蟹給夾了一下,拿碘伏擦擦就行。”老闆娘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接着又轉過身,滿臉帶笑地問阮芷涵:“小姑娘,你想買點什麼?”
阮芷涵這才回過神,下意識看了看老闆娘的手,就看見她手掌上那傷口不大,就流了點血,可傷口邊上冒出來一些小黑點。
她臉稍微變了變,最後什麼也沒買,急匆匆地離開了水産集市。
胃裡突然翻湧,她踉跄着扶住牆,強忍着嘔吐的沖動回到家裡。
剛邁進家門,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還沒等她平複急促的呼吸,母親張秀蓮刺耳的聲音就像尖銳的指甲刮過玻璃:“帝王蟹呢?波士頓龍蝦呢?讓你買的東西呢?”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被壓榨、被抛棄的日子,讓阮芷涵的心髒抽痛。
“忘記買了。”
“忘記了?!讓你辦點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幹什麼?”張秀蓮雙手叉腰,尖叫聲震得天花闆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阮芷涵緩緩擡起頭,她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覺得可笑又可悲。
前世的自己,竟像個提線木偶般任他們擺布,直到被榨幹最後一絲價值,丢進末日的深淵。
“你弟弟馬上就要結婚了,房子首付還差一點。我們已經給你找好了一門親事,下個月就結婚,對方願意出二十萬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