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門外似乎遠遠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
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孟娆早顧不得身上疼痛,掙紮起來,也不顧記憶裡那窒息痛苦的感受,拿起懷裡藏着的貢糖,就一塊接着一塊塞進嘴裡。
香甜味道在嘴裡擴散,她卻并不覺得享受,趕緊吞了進去。
許是吃得不如孟軒然多,孟娆病發得沒有那麼快。
祠堂門被打開,沈氏放眼看去,隻見孟娆地上渾身是血,看起來倒比孟軒然還要嚴重。
沈氏走到她跟前,一把掐住孟娆的下巴。
“說!是誰告訴你軒兒對花生過敏的?你一個卑劣的外室女,我當年留你一命已是寬宏大量,你居然還敢傷害我的孩子?!”
孟娆沒有直面她的質問,眼神渙散,不知是回想起什麼,低低呢喃着。
“小時候總是吃不飽,常去莊子邊的驿站讨吃的,那些客人高興的時候就會賞我一些剩飯剩菜。”
“有一回,一位貴客賞了我幾粒花生米,我吃下後便倒地不起。”
“驿站怕鬧出人命,這才給我請了郎中,知道我是花生過敏後,他們把我扔了出去,再不許我來。”
孟娆說得平靜,仿佛那些不堪的過往都不是自己經曆過的一般。
可沈氏卻在觸及她目光時,下意識恐懼地後退了一步。
她這才看見孟娆嘴邊貢糖的殘渣,以及她一點點蔓延上脖子的紅點。
兩人相顧無言,又仿佛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直到孟娆再也撐不住,暈倒在那地上。
如同一個被人丢棄的破布娃娃般,安靜地躺在地上,
沈氏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什麼聲音。
她僵硬着手腳将人從地上抱卻在懷中,終于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
“來人呀——找大夫!快找大夫來——”
而另一邊,收到消息得知穩婆已經到了城外驿站的周媽媽。
急忙來到沈氏身邊禀報。
去請大夫的錦瑟從她身邊匆匆跑過,她雖疑惑,卻沒有在意。
隔着木門,向沈氏彙報。
“夫人,穩婆已經到城外驿站了,不過一個時辰,就能到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