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又如何?
沈氏聽得哥哥提醒,不由再朝孟娆身後胎記看去。
隻見她肩頭那粉色的梅花早已血紅。
她一時隻覺心頭一空,側目看着攙扶自己的孟韻,又再次看了看孟娆。
隻覺她眉眼之間才是真正與沈家的人有許多相似之處。
而孟韻眉眼間卻活脫脫與那段柔柔有幾分相似。
她攥了攥拳,走在餘婆子的面前:“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孟河唐卻不知沈青山說了些什麼,就看沈氏又去質問餘婆子,心下頓時慌亂。
可這會兒他也說不得什麼,隻警告的目光看向孟元祥。
餘婆子隻磕頭繼續道:“夫人,娆小姐真的是您的親生女兒,現在孟管家已經殺了我全家,我也不想活了,可我不想叫惡人一直逍遙法外!
請夫人得了這真相,能為老婆子一家人主持公道!”
沈氏聽着這話,隻覺心寸寸冰冷。
她并未多言,隻依舊一副恭順的樣子看向孟河唐:“大人,這管家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您還是該罰。”
孟河唐卻不見棺材不落淚,隻繼續狡辯:“夫人,這韻兒從生下來就在你身邊,外人的話,不可信啊。”
他說着,又不顧沈氏說什麼,隻拍着那孟元祥道:“今日小姐死而複生,這葬禮權當沖喜了,你還不快去叫道場那裡都收了,把家裡的布置也全都撤了!”
見孟河唐此番又要将這件事就這麼蹭過去,可再怒,看着外面看熱鬧的人,她終究沒再多說什麼,隻叫人先将孟韻和孟娆一并叫進家中。
謝珩看沈氏這樣子,看來是不會歡迎自己一個外人參與,便先叫季康平将襄鈴留在外面,自己則跟着人群一同散去。
孟家,孟娆站在沈氏眼前,再次将那胎記展現在她眼前,随後又叫孟韻将那胎記裸露出來。
這兩個胎記除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其他毫無差别。
孟韻卻不想自己竟然有一天要跟孟娆在這裡一塊給沈氏看胎記,可還是隻能裝糊塗的問:“母親,這是怎麼了嗎?”
沈氏咬咬牙,掂量片刻終究開口:“韻兒,或許娆兒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孟韻聽得此話渾身血冷下來,又着急說着:“母親為什麼會這般想?我自小便長在您身邊,怎麼可能不是您的女兒呢?”
沈氏本來是試探,可看着孟韻肩頭那毫無顔色變化的胎記,隻覺心裡一空。
孟韻看着沈氏這平靜的樣子,知道她心裡有了定論,也沒再争辯什麼,隻直接雙眼一閉,直接昏倒在她眼前。
沈氏見孟韻昏過去,心裡的慌亂起來,一時也顧不上與孟娆說些什麼,着急對錦繡吩咐着:“快叫大夫來!”
看着沈氏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匆匆而過,而卻沒人來給自己取血。
她痛苦笑笑,看來即便知道真相,她還是本能心疼這個并非親生的女兒。
哪怕她明明知道,自己在段柔柔那裡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走在門前,看院子裡的人都在為了孟韻的病着急奔走。
她并未多說什麼,隻是從人群中走出,按照原來商定好的計劃,往後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