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得到回複後,很快退了下去。
薄璟硯點了根煙,緩緩靠在牆壁上,燈光照在他身上,還多了幾分寂寥的落寞感。
尼古丁在肺裡滾了一圈,卻壓不住胸腔裡翻湧的躁意。
他薄唇扯出抹自嘲的弧度。
很可笑不是麼?
曾經他棄若敝屣,甩都甩不掉的東西。
現在,他就算是在自欺欺人,也要想方設法的留下。
可他能怎麼辦?
是顧時念先騙他的,他如今也不過是把她做的那些,還了回去。
一報還一報,顧時念并不無辜。
指間的香煙燃到指腹,灼痛猛地竄進神經。
薄璟硯回神,擡眸時對上,前面牆壁上的鏡子。
鏡面映出一張深邃立體的臉。
他下意識勾起唇角,模仿記憶裡薄燼笑時的弧度。
本該是如沐春風的溫和,卻因眉宇間的戾氣,像惡狼披了張人皮,龇着獠牙妄想扮作綿羊。
薄璟硯僵硬地緩緩收回表情。
果然,顧時念喜歡的樣子,他永遠不會。
……
顧時念斷斷續續被迫了兩天的催眠治療。
意識時常在清醒與模糊間浮沉。
她隻能偷偷在紙上,記錄着關于薄燼的事,以此來讓自己不要忘記他。
薄璟硯是在她枕頭下摸到那紙張的。
在看到那張滿頁寫着薄燼兩個字時,他黑眸緩緩眯起,滿是戾氣。
顧時念去搶。
薄璟硯輕笑一聲,當着她的面撕了個粉碎。
顧時念就這麼看着他,看了一會後,當他不存在,轉身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