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澈五月後回京,求見了林中澤一次,談了很久,最後離開的時候面無血色。
他才回來時還給林媛送了自己寫的遊記和一些風土禮物,約好等荷花開的時候,一起去金池遊湖。
都沒有了。
“好孩子。”姜娘子順着女兒的頭發,“就當你們有緣無分,不要再想着他了。”
“你為什麼不安慰我了?”林媛無助的擡頭看她,“你說聖旨一日未下,此事就沒有定論。”
“你自己都知道了,我再勸你又有什麼用。”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我們除了謝恩,别無她法,你若放不下,害得不隻是我們自己家人,範澈也要受連累,他是不世出的天才,你真的忍心斷了他的鵬程萬裡。”
林媛趴在母親懷裡大哭。
怎麼偏偏是她。
她還不如不回來,範澈說了,即使她不回京,等他長大了也會去嘉蘭關找她的。
周洄回到東宮,靜坐片刻後對傅甯說,“以後不要安排晏子歸值夜,也不要她再一個人進到孤的寝殿。”
“她在東宮的時候,必須有一人以上作陪,不能單獨行動。”
“就是殿下喜歡,這些也沒什麼。”傅甯道,“等定下太子妃後,再給她個名分就是,也不算委屈她。”
“她進宮不是為了做小,貴妃就是想利用她的家世背景來攪渾太子妃這灣水,世人流言對女子名聲本就苛刻,何必讓她來沾惹是非。”周洄道,“她祖父,父親都對國朝有功,可不能偷偷算計人家的女兒。”
“可是陛下也同意了。”如果官家不同意,晏子歸到了東宮也留不住,官家默許太子有個年紀相仿,家世也配得上的年輕女子作伴,順理成章發生感情,那就更好了。
這天底下最尊貴和第二尊貴的人都同意了的事,難道晏子歸不同意,就不辦了?
“孤不願意強人所難。”周洄隻道,“父皇也隻是希望孤解悶,一件事情不成功,也不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來台。”
“張成說是邊關長大的,不通事務,看來是沒錯的。”傅甯歎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她偏要挑破了說。”
“這不怪她,東宮又如何,她不願意做小,難道就要逼着她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