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女問起京中貴女及笄禮是怎麼辦的。
“一生就一次的及笄禮,唯恐哪裡辦的不好,委屈了她。禮儀賓客,都是她娘在操心。”江采女道,“我就給她置辦些行頭,這些天給她挑衣服首飾,越挑花眼,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好的。”
姜娘子倒是知道有一個梳妝娘子很有名,因為太有名,各家都想請她去,她為了不得罪人,就幹脆不上門,誰要她化妝都要親自去她的妝樓,“請她給設計一個妝面,帶上個手巧的丫頭,在旁跟着學,就學這一個妝面,那天也頂用了。”
江采女立即問是誰。
“蕭三娘子。”姜娘子回想,“那也不是誰去就能畫上,得先約上才能去。”
“可以去樓前問,有排上号的,跟她談條件,隻要不是特别急的,額外給點補償,她可以把号讓出來。”林媛說,“還有人特意約這種号賺錢。”
“劉大家的。”江采女立即喊,“讓劉大立即去妝樓問号,越快越好。”
“那是不是我們也得去呀,問到号就直接進去了,等再回來又去,時間都耽誤了。”晏子歸立即問。
江采女失笑,“你就是想出去玩了吧。”
“我和媛兒在馬車上等候,不去别的地方亂逛,我們兩個人說說話。”晏子歸撒嬌笑。
“那你們去吧。”江采女點頭,“帶齊人,京城可不像是嘉蘭關,嘉蘭關無人敢得罪你。”晏子歸一人在關内晃蕩,她也不擔心。
晏子歸點頭,帶上婢女就和林媛拉着手出去。
從話題的提起到結束,所有都自然而然的發生了,無人過問也無人在意宋時的意見。
宋時雖然明白,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江采女名為祖母,實則做的是母親的養育之責,但是親眼見着江采女和晏子歸這樣親昵的互動,她承認,她的心還是被刺痛了。
晏子歸何曾在她面前這樣乖巧聽話。
江采女當着她的面這麼自然的囑咐擔心,又把她放在何處。
心裡生氣,當着客人面也不好說,送客後問起晏貞英,今天怎麼沒見着她。
“二姑娘好像是病了,今早叫了大夫。”
宋時心想晏子歸不需要她照顧,自然有人需要她照顧。
她去看看晏貞英。
周洄收到周泓的暖居請帖,去紫宸殿就提起,不去好像不太合适。
“你想去就去吧。”周元載很幹脆的就應下,“朕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讓他提前出宮是對他的懲罰,所以也沒有給他封号。”
“暖居的時候,能得太子親臨,也算是另外給他補齊了面子。”
“那兒子就去看看。”周洄原本以為父皇會不同意,畢竟從前,周元載不同意他去任何地方,有時候趕上天氣太惡劣,就算是年初一去太廟這種場合,周元載都不讓他去。
從他及冠後,父皇對他的态度越來越空泛了。
說是給三皇子暖居,實際上周洄到府上就坐了坐,喝口茶,就起身要走,“孤在這,大家都玩的不痛快。”
“哪裡的話。”周泓嘴上這麼說,心裡巴不得他快走,他也沒想到周洄會來,今日暖居,他可是請了許多賓客,太子臨,所有人都要圍着他說話,倒成全他了。
畢竟太子素有病弱之名,并不多在衆人面前出現,如今能近距離見識到太子,和太子對話,那些官員心都可熱切了。
“殿下既然可以出宮走動,屆時也請來代王府坐坐。”周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