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淚流不自知,“是娘害了你,這下可怎麼辦。”
晏子歸有些不适應被她抓住手,想要隐蔽點晃掉,但是宋時很用力抓着,“說什麼害了我呀,沒有的事。”
“我早就知道晏貞英的事,卻沒有當回事,如果我早知道她存着這樣的心思,我肯定防住她,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宋時閉眼,“都是我的錯。”
“那你也想不到的事,怎麼能怪你呢。”
“都怪我。”宋時搖頭,“我太想你了,想象中你長什麼樣,會做什麼打扮,喜歡吃什麼,玩什麼,會怎麼和我說話,虛妄的想象讓我越來越難受,直到晏貞英來給我問安,她小小的,和你差不多年紀,我看到她就想到你,我想象的女兒有了寄托。”
“我把她當做你來疼愛,就算你回來也沒有改變,我想就當我有兩個女兒,可是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她不是不知道二房把晏貞英推到她跟前來的用意,但是她想着各取所需也是公平,她隻是沒想到,她滿心疼愛在晏貞英看來也隻是可以利用。
也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她有自己的孩子卻去疼愛别人孩子的報應。
晏子歸看宋時哭的這麼傷心,心裡有一點點的奇怪,你哭是因為晏貞英設計我,還是她背叛了你?
和她有十餘年感情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是你想象中的女兒,可是我這個親生女兒和她大相徑庭,所以從我回來,你一直不适應,不喜歡是嗎?
想當然現在不該說這種話,晏子歸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求助地看向丁妙雙,丁妙雙心想這一對母女真是奇怪,面上隻能說,“母親何必如此悲觀,祖父既然殺伐果斷的處置了,也許不妨礙妹妹和林家的親事。”
宋時搖頭,“讓林家把庚帖拿回去,将軍第一個決定的事就是子歸和林家的親事。”
隻有壞了子歸和林家的親事,他才能義正言辭的懲罰二房,否則二房内心不服,遲早還是會生出事來。
畢竟晏貞英押上的是她的清白和性命。
“我真是個失敗的母親。”宋時悲滄,“你小時候我護不住你,你長大了我還是護不住你,我拿魚目當珍珠,如果不是我,魚目永遠不會想到要取而代之珍珠。”
“她生母早逝,繼母不慈,隻有你這個伯母關心愛護她,把她教養成一位淑女,她辜負了你的善心,是她的錯,你的善心沒有錯。”晏子歸對宋時說,“我不怪你,你别往心裡去,病還是要看的,如今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正需要你這位主母振作起來。”
“你怪我我心裡還好受些。”宋時低聲喃喃,“我這個娘當的太差勁了,你回來這麼久,隻會和你生氣冷淡,你對我已經沒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