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甯從莫歡的冷遇開始也忍耐了許久,今日也算是找到由頭。他不想再在這家當個外人。
“誰想做妾?誰想做妾生子?!”
晏安邦怒極反笑,“你還委屈上了。”
“之前你在這家享受的嫡子都比不上,現在享受不了了,就開始哭訴妾生子的委屈,不優待你就是虧待?”
“好了,别說了。”江采女勸慰晏安邦,生氣上火,等下又要頭疼半宿。
“我确實不想要你,如果不是你娘給我下藥,這世上本來也該沒有你。”晏安邦搖頭,“你母親常說要我給你機會,都是一樣兒子,莫要做兩樣對待。”
“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你女兒,晏家其他人可有這種做派?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來會打洞,你們都繼承了你娘的市儈算計,精明自私。”
“将軍。”莫歡聞言跪倒在地,“将軍要我死就是一句話,何必說這些,我一個人死不足惜,你說了這些話,他們可怎麼活。”
“我再不堪,到底侍奉婆母到老,送她終天,我辛苦一生,難道連個體面結局都不能有嗎?将軍為何獨獨對我這麼殘忍。”
室内除了莫歡的哭聲,再無人出聲。
江采女見晏安邦呼吸漸重,扶他進去休息,晏辭扶起莫歡,“姨娘回去吧,今日之事不會有人提起的。”
“大郎。”莫歡握住他的手臂,“你向着你爹娘我不怪你,但是那麼些年,我操持家務,侍奉你祖母,你也是看在眼裡的,你說說,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就算攀高枝,我自甘下賤要為人做妾,我罪不至死啊,他帶着你母親在塞外形影不離,恩愛一生,我在京城守活寡,我沒說什麼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但是你扪心自問,我對你們兄弟可有半分薄待,為什麼不給我們母子活路?”
晏辭除了尴尬的點頭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為什麼要他斷父母輩的後宅事,他說了也不算啊。
晏甯起身,晏辭對他說,“等爹氣消了,你再來跟他認個錯,爹不會真的讓你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