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田獵在八月十二号。
周元載帶着皇貴妃和元妃出行,淑貴妃身體不适,沒有陪同。
田獵回來,聖駕後面就跟着一位年輕女子進宮,當夜侍寝,第二日就封為婕妤。
燕子古好奇,說官家喜歡打獵,打的是正經獵嗎?誰家好人打獵的戰利品是小娘子啊。
淑妃本來是簡單的換季不适,等到見到這新婕妤面,三分不好變成十分,面上笑容都維持不住。
皇貴妃心有戚戚,“新入宮的姐妹這般年輕,當真是歲月催人老,本宮依稀記得,你當年入宮時,就如同李婕妤一般,天真活潑。”
“可見陛下心裡還是有你。”
元妃像皇後,皇貴妃就另辟蹊徑尋了一個像淑妃的人進宮争寵,武将家的小女兒,一身紅衣,在獵場上馳騁,所到之處都留下她銀鈴般的笑聲,面聖時膽大又嬌怯,十足一個少女懷春,小鹿亂撞。
如此鮮活,她就不相信,陛下不心動。
真要學皇後的一舉一動,沒把握好度反而會惹來陛下的厭煩,但是學淑妃的一舉一動,淑妃還活着,自然無從提起冒犯二字。
淑妃雖然又複寵,但是多年心境,早不是當年剛入宮時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如今有更鮮活的小姑娘出現比較,陛下自然知道區别。
一個婕妤,她要破了元妃和淑妃二分陛下的局。
淑妃冷笑幾聲,比起陛下不喜歡她,曾經喜歡過她更讓她覺得惡心。
她沒有去找婕妤的麻煩,隻去宮後苑散心喝悶酒,一個人喝酒無趣,讓人去請晏子歸來說話。
“娘娘怎麼喝冷酒?”晏子歸關心她。
一些事和同為陛下的女人不好說,對着陛下兒子的女人,倒是可以一倒苦水,淑妃接連說着惡心,“你覺得李婕妤像我嗎?”
“我還未見過李婕妤呢。”晏子歸想明白關節,“皇貴妃使的計,找來一個像娘娘的,去和元妃争寵。”
“我都忘記我當年是什麼模樣了。”淑妃閉上眼任由酒氣沖撞。
“畫虎不成反類犬。”晏子歸輕聲道,“皇貴妃不是娘娘,自然不知道娘娘當年和陛下相處時的情境,照着娘娘的樣子學,不過是些皮毛,真正吸引陛下的地方,她未必知道呢。”
“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淑妃搖頭,“得虧皇後死的早,若是活着,現在看着元妃,不知道心裡怎麼想法。”
“如果能活着,皇後自然願意活着。”晏子歸看着遠處,“看兒子長大成人,再看他娶妻生子,都是趣味。”
這些都比一個薄情寡性的男人重要。
淑妃怔愣片刻,不由苦笑,“自己生過孩子的到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