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洄見他面色不好,忙叫太醫來,紮了幾針,又用了靜心方,“陛下上次落水傷了元氣,不可怒急傷身啊。”
直到父皇安睡,周洄才回東宮,己是夜深人靜,傅甯在宮門等,“太子妃憂心殿下,一直在等殿下?”
“她等孤做甚?”周洄問,“今夜的事與東宮無關,讓她安心睡吧。”
他直接去了靜室。
傅甯歎氣,如今她的面子也不能讓太子去多看太子妃一眼,費那麼大勁勸太子妃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都是無用功,太子已經不相信太子妃了。
幹脆不攔着她讓她把蠢事做盡,什麼時候從太子妃這個位置跌落下來,她的折磨也到頭了。
晏子歸換了寝衣,但是還沒入睡,和宮女下着棋玩,見太子進來立馬迎上,“殿下回來了,餓不餓?要不要用點點心,竈上熱着雞湯,下兩指寬的細面,即解了餓,又不會頂得睡不着。”
“你一說我還真餓了。”周洄笑道,“那之後就沒吃過東西。”
宮人去下面,晏子歸幫着寬衣,“都調查清楚了嗎?”
周洄點頭,“讓一個江湖騙子裝得道士騙了,吃多了大力丸,今日遭酒激發,才做了醜事。”
“既然是江湖騙子,那這會早跑了吧?”晏子歸笑問。
周洄點頭,“你給他下藥幹什麼?”
“說起來有一年他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脫了衣服往水裡跳,不會也是你的傑作?”
“殿下要翻舊賬責罰我嗎?”晏子歸耍賴靠在他胸前,“殿下要大義滅親嗎?”
周洄摟着她,“我可沒說。”
“以後做壞事要提前和我說,我幫你查漏補缺。”
“殿下做壞事也不告訴我呀。”晏子歸意有所指,“不過這不算壞事,頂多是惡作劇,所以我才不提前說,後來說也是讓殿下有個準備,可以靈活應對。”
“父皇有說怎麼處置嗎?我看他今日氣得夠嗆。”
“氣得手都在抖。”周洄歎道,“也是之前已經犯過一次錯,今日又是這樣的場合,恐怕輕不了,至少那個宸字他就保不住。”
“今日好在官員沒有跟着去,就算丢臉範圍也有限。”晏子歸說着還有些可惜,不能替周泓好好揚名。
“我瞧着蘭司钰在。”周洄道,有他在,也有滿城風雨了。
蘭司钰很有分寸,不會傳周泓在宮宴上非禮宮人這樣明顯有損皇家威嚴會惹得陛下不喜的傳言,隻會傳讓當事人難堪羞憤的事,比如這次,他就會神神秘秘沖人伸出兩個指節。
宸王那話就這麼點,真是可憐。
精心打扮隻得遙遙一見,散宴的突然,也沒有單獨說上話,晏貞英覺得可惜也覺得松了口氣。她以為晏子歸進東宮是情非得己,肯定滿心不忿。但親眼見到她,華貴非凡,嬌嫩勝于往昔,就連太子的眼神都長久地停留在她身上。
倒是太子妃的神色她很熟悉,她每日都在銅鏡裡看到那樣一張臉,疲憊麻木最終變為木讷的神色。
看來晏子歸就算當小妾也比她當正室過得精彩。
“你們是姐妹,為何不像?”趙康毅問。
“我不像,黃莺像?”晏貞英聽到自己很平靜的問。都以為是高嫁,結果隻是晏子歸的替身,之前隻是懷疑,但是他大張旗鼓的納黃莺,她就肯定了。
太痛苦,太荒謬,晏貞英甚至開始想,早知如此,當初真該答應了去代王府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