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銜青走了過來，小聲喚道：“清揚。”
沈清揚擡起頭，朝着人淺淺一笑：“小侯爺，聽說你近日要離開上京，回北疆？”
顧銜青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原本是要走的。”
今日看了陸瑤這一場鬧劇，他忽然就不想走了。
當初離開，一是被家裡的糟心事煩擾，二是覺得建功立業才能風光迎娶清揚。
現在衛夫人已經被送走，家裡的糟心事已經解決。
今日看來，清揚身邊魑魅魍魉太多，楚禦凜那個花架子太無用，竟讓讓陸瑤之流差點害了清揚。
他要留下來，保護清揚。
在上京，一樣能建功立業。
“忽然想通了，不走了！”顧銜青雙眼亮澄澄的，神采飛揚起來，好似初升的驕陽般明媚。
“清揚，我留下來，你高興嗎？”
“你要留還是要走，關清揚什麼事？”
初夏耀眼的日光穿透過琉璃瓦，落在楚禦凜頭頂金冠，光彩奪目。
他的五官清隽俊美，但周身氣勢低沉，臉色陰沉，一身矜貴的穿戴體面又優雅，衣冠楚楚。
語氣卻降到了冰點。
楚禦凜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靜靜地打量着顧銜青，咬字又冷又重：
“你留下來，本王很不高興。”
顧銜青一點也不怵。
以前看到楚禦凜這個樣子，可能會有一絲懼怕，在北疆經曆過野獸環繞，外敵侵犯之後，顧銜青隻覺得楚禦凜的威懾力軟綿綿的，毫無畏懼。
“殿下高興不高興，與我無關。”
“我問的是清揚，可沒有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