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揚早已料到是他,看到人,并未覺得太過驚奇,隻是淡淡地看上一眼,便挪開了視線,繼續拿着肉幹喂狗。
“清揚,見到我怎麼一點也不開心?”衛溫書脫下披風,扔給丫鬟,就着丫鬟端着的水盆,洗了個手。
“你要我怎麼開心?”沈清揚垂着眼眸,眉心微微蹙起,“忽然被人擄了,扔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換作你,你開心得起來嗎?”
平日裡狡黠的神情淡了幾分,一雙水潤的眸子藏了三分怯。
少了些驕縱,多了些妩媚。
再聰明再有個性,也是小女子,遇到大事,也會害怕。
衛溫書呼吸有些急促:“你要怎麼樣,才能開心?”
沈清揚擡起手,一巴掌打過去。
手指還未觸碰到人,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沈清揚眉眼一揚:“怎麼,都督不喜歡了?”
衛溫書溫柔地笑道:“喜歡,但人多的時候不行。”
手上輕輕使了點力,把人帶了過來,壓低着聲音:“晚上回了房,你想怎麼打都行。”
鴉青色的發絲粘在額角,更襯得他皮膚蒼白如紙。
被他近距離盯着,沈清揚覺得,他的視線所過之物,都黏糊起來。
尤其是被他攥住的手腕,宛若墜入冰窖,又冷又濕。
沈清揚将手抽了出來,輕輕揉了揉:“都督表裡不一。”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衛溫書笑了笑:“怎麼還叫我都督。”
沈清揚白他一眼:“不叫你都督,叫什麼?”
衛溫書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叫我衛公子,亦或是夫君。”
沈清揚想了想,用手指夾了一塊肉幹遞到衛溫書嘴邊:“衛公子,吃。”
她的手指纖細,如水蔥般嫩滑,青色的血管潛于瑩白的皮膚下方,好似羊脂白玉特有的紋路。
手指靠近的時候,帶來一股空谷幽蘭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