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心是好的,童欣顔領情:“大恩不言謝了。”
領了鎬頭,到紅薯地讓小隊長把她們分一起幹活,有大姐的關系,生産隊這些管事的,對她都很寬容,不會為難她。
知青院其他四個女知青,分在一起幹活:“蔣雪檸怎麼跟傻子媳婦一起幹活?”
趙小青不屑道:“她倆都掙四個工分,湊一起不自卑,還能磨洋工。”
家裡不補貼她,她得自己掙工分養活自己,一天她得掙七到八個工分。
沈露為蔣雪檸辯解:“雪檸是心地善良,怕沒人跟傻子媳婦一起幹活。”
前面撒農家肥,後面李愛華挖土,蓋肥料給紅薯根須加土,沒跟幾個女知青參與讨論。
童欣顔和蔣雪檸,幹了半壟地蹲着休息,她們沒遠大理想,上午幹完兩壟地,掙兩個工分就行。
童欣顔手伸褲兜,拿了一塊剝了皮巧克力,掰一半塞蔣雪檸嘴裡,吃到熟悉巧克力味,蔣雪檸眼睛瞪圓,小聲問童欣顔。
“你上哪買的巧克力,比友誼商店賣的還好吃,沒有那麼苦,更絲滑口感更好。”
童欣顔意味不明:“别的渠道買的。”
蔣雪檸知道什麼地方了,黑市
太陽很曬,沈露用塊紫色四方圍巾,把臉捂住了,就露出眼睛,方便走路幹活,看見她頭上兩根蓬松韓式魚骨辮,童欣顔确認,沈露也穿了。
她假裝不解:“沈露捂臉幹嘛?見不得人啊。”
“估計怕太陽曬黑吧,她還用黃瓜貼臉,我們菜園子黃瓜,本來就不夠吃,她還糟蹋糧食。”
“那可太不應該了,她一天掙幾個工分?”
剛幹一會,蔣雪檸就累了,把鎬頭立地下,撐着鎬把跟童欣顔聊天:“五個,比我多一個,好像多了不起一樣,還有臉說我大小姐做派。”
沈露兩輩子,也沒下地幹過農活,心裡叫苦連天,面上卻裝出一副熱愛勞動,積極分子姿态,所以她咬牙,比蔣雪檸多掙了一個工分。
一上午,兩人都是兩個工分,下工盆聲敲響,兩個人扛着鎬子随着人流,慢悠悠跟着隊伍。
還沒進村,一個六七歲男孩,急沖沖跑到童欣顔面前,着急忙慌說:“三嬸,三叔進山摔斷腿了,流了很多血。”
童欣顔一個踉跄沒站穩,差點摔地上,蔣雪檸和一個嫂子扶住她,嫂子問男孩:“好端端的,怎麼腿就摔斷了,人送衛生院了嗎?”
嫂子是個心善的,感歎道:“江辰這孩子命夠苦的。”
男孩不知道回答哪一句,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牛棚老頭上山遇到,給包紮了一下,聽說流了很多血,有人和二寶爹,把人送公社衛生院了。”
“江辰以前就在山裡摔傻了,還進山,不要命了。”
“你這話說的,砍柴撿蘑菇誰不進山,他也不想摔壞的。”
大家七嘴八舌,童欣顔隻覺得眼前一片混亂,撐着虛弱身體,聲音顫抖:“雪檸,鎬頭你替我保管,我得去公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