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老女人的手，笑眯眯地說：“還是阿姨好，阿姨有低保。況且，我家阿姨還是大老闆呢！”
陪我演戲的老女人，早已身患絕症，答應孟太太陪我演戲，孟太太會給她家人一筆撫養費。
所以，老女人也演得很賣力，除了眼含熱淚的班主任，所有人都信了。
11
離開醫院後，我回了鄉下的老房子。
奶奶早就去世了，再知道我反抗時失手砍死爸爸後，一口氣沒上來去了。
我們一家的事，極為不光彩，警察沒有廣而告之。
再加孟太太不想孟念禾知道真相，便動用孟家的勢力，把這件事壓下。
所以，我回村後，沒有人會提起我爸爸，隻說我奶奶沒福氣，短壽了些。
我一笑置之。
把屋子重頭到位掃了一遍，鄰居阿姨目光坐在院子裡，目光幽幽地看着我。
“洛野，你後來有見過念禾嗎？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因為買賣同罪，當年偷走孟念禾的人販子被抓後，鄰居叔叔和阿姨也被關了大牢，去年才被放出來。
聽說同牢房的罪犯都被孟家關照過，他們兩夫妻在牢裡的日子并不好過。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折了一條腿，姿勢古怪地彎曲着。
“挺好的。”
我看着她，輕笑。
“你該不會是想要去找她給你養老吧？”
她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那當然，我們養了她十五年，一直當親生的養，該付出的都付出了，牢我們也坐了。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哪裡需要去坐牢？現在我和他爸都被打斷了腿，她當然要給我們養老。”
我嗤笑。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她從小錦衣玉食，是大戶人家的金貴大小姐，哪裡會來鄉下挨你的打，吃你家喂豬的番薯。”
鄰居阿姨頓時怒了，瞪着那雙三角眼惡狠狠地盯着我。
“我們隻是買家，就算我們不買，也有别人買。我們買了至少好好養大了，别人買了說不定就挖了心肝賣去黑市了。遇上我們，她應該感恩。”
我看着她滿肚子歪理的模樣，冷笑。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你還想她給你養老，想得未免太美，孟家沒弄死你，都算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