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兒嘟嘴不滿嘀咕,“三小姐也太沒規矩了,怎能坐您的位置。”
座位是提前安排好的,右手第二位與謝九郎的位置相對,隻需他一擡眼便能看到她。
姜施伯賣女兒賣的依然如此順手。
“噓,戲要離遠了才能看的清晰,别說話,安心等着便是。”
姜宛垂頭走至場中,雙手平擡置于胸前弓腰行禮,“見過祖母,父親,母親。”
聲線平緩沒有絲毫起伏,身子微側,絕美的臉被她掩藏在陰影中。
姜施伯掃視她周身,眼底怒意翻湧,想發作卻顧忌有謝九郎在場未敢發作,隻鐵青着臉擠出笑,“宛宛來了,快起來,為父不是送了衣服給你,怎麼還穿如此素雅。”
姜宛站直身子,目不斜視,“宛宛多謝父親,隻是那衣裙”
柳眉微蹙,欲語還休。
“衣裙如何?”姜施伯追問。
為了今日,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唯一一件落霞錦,姜宛容貌姝色絕豔,等會兒穿上落霞錦跳上一舞,定會令謝九郎另眼相待。
姜宛為難的看了眼身側裹着披風的姜明月,小聲道:“大姐姐見了那衣裙極為喜愛,便便要了去,宛宛隻是庶女,不敢忤逆,所以才”
姜施伯額角青筋跳動,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狠狠瞪了眼身側女人,低聲怒道:“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既然她将落霞錦搶了去,那便由她獻舞,敢出差錯你這主母也不必當了。”
姜氏主母陰恻恻看了眼向下方,端方的臉上挂着面具般的假笑,“明月性子驕縱,改日我定會好好責罰她,都是姐妹,她們往日一同受嬷嬷教導,宛宛會的,明月也會,誰入了謝九郎的眼對咱們來說又有何區别,家主何必動怒。”
謝氏九郎身份尊貴,芝蘭玉樹,想入他府中做貴妾的女子多不勝數,偏偏九郎愛美色,卻又不近女色,真正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如峰巒之巅的蒼松,令人心生敬仰,卻又觸之不及。
這般美好的男子,唯有她的明月方配得上。
姜宛屈膝行了一禮,默默退下,尋了處末尾靠院門的位置坐下。
全程未看邊上那道風姿卓然,風流矜貴的男子一眼。
“呵呵,有趣,九郎,這世間竟還有女子漠視你的。”一道爽朗好聽的男聲響起,引來場中女子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