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郎放下茶盞,眼底笑意更濃,起身朗聲喊道:“姜二小姐且慢。”
溫雅若風的男聲如道催命符,刺的姜宛面色發白,咬牙提氣,竟提裙跑了起來。
謝九郎呆滞了一瞬,腳尖點地提起飛身而起。
白衣飄飄,轉眼落在拱門前。
姜宛隻覺眼前一花,還未看清,身子不受控制向前撲去。
堅硬溫熱的胸膛,清冽松香入鼻,手下的觸感嗯?姜宛愣愣擡頭,四目相對。
是印象中那雙看狗都深情的鳳目。
當初她就是被這雙眼騙的失了心。
姜宛面色一變,一把推開,慌忙後退垂首,“沖撞了貴人,抱歉。”
“姜二小姐這是投懷送抱麼。”溫雅和煦的男聲裹着笑。
繡着金絲的短靴朝她邁進,月白色錦袍掃着她裙擺,謝九郎身上獨有的氣息将她籠罩。
姜宛呼吸凝滞,無措後退,“父親罰我跪祠堂,還請謝九郎讓我過去。若去晚了,父親會發怒的。”
謝九郎看着女子低垂的頭頂,眼底趣味更盛,她在躲他,更有趣了。
姜家女為利益而生,生來便視樣貌定等級,從小培養她們如何伺候男人,據說單論房中術,即便是青樓花魁也難及姜家女。
姜家急于攀附上流大族,今日更是将所有待字閨中的女兒全部請出,說是為他接風洗塵,實則想讓他選一位為妾。
姜宛不會不知,而她竟躲着。
玉扇輕挑女子下颚,女子被迫擡頭,謝九郎含笑俯首,鼻息交纏,凝視她漆黑的星眸,半晌後才道:“你讨厭我,為何?”
若未記錯,他們今日乃是初見。
他自問長得不醜,為何這小娘對他如此厭惡。
劍眉微皺,心生煩悶,收起玉扇後退半步,斂了笑容淡聲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姜二小姐無須吓成這般模樣。”
一張臉白的像隻女鬼,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