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小算盤被人明晃晃的揭穿,還說到了明面上,倒讓她一時有些無措。
刻薄的三角眼看了眼外面,轉念一想,現在外面亂了套,家主怎會有功夫管一個庶女。
咬牙陰翳一笑,冷聲道:“二小姐說的哪裡話,搜查賊人也是為了保證小姐們安危,您如此百般阻撓,莫不是榻上藏了男人?”
“放肆!”姜宛面色發白,指尖一陣冰涼,看來真讓她說對了,這些人來就是為了栽贓她,就如前世陷害她娘親那樣。
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控制,一切全亂了。
手上一暖,她的手被身後男子炙熱的大手握入掌心把玩。
“真是個小可憐呢,怎麼人人都想殺你。”男子用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喃喃。
姜宛心頭郁結,還不都是因為他,若不是他莫名其妙在宴席上同她說話,那些女子怎會如此嫉恨她。
一晚未過,她已經曆兩次殺招。
狗男人,當真是個禍害。
垂眸壓下眼中戾氣,低聲哭泣,“嬷嬷當真是想逼死我嗎?也罷,隻當我與九郎有緣無份,這枚玉佩還請嬷嬷代我交還與九郎,就說就說宛宛無福消受,嗚嗚”
粉色紗帳晃動,一隻白玉般藕臂從裡面伸出,玉手向上,掌心赫然躺着一枚圓形龍紋玉佩,明黃色絡子垂在手下晃呀晃。
嬷嬷頭皮發麻,瞳孔大張,“這這是謝氏郎君的随身玉佩,你”
一張老臉在燭火下扭曲,她慌忙跪地,驚恐叩首,“剛剛是老奴犯渾了,二小姐冰清玉潔怎會私藏男子,老奴該死,求二小姐恕罪。”
接着是一道道響亮的巴掌聲。
姜宛挑眉,期期艾艾哭道:“嬷嬷剛還言辭鑿鑿說我榻上藏了人,現在怎麼又說自己糊塗了?我雖是庶出,身份比不過大姐姐,但嬷嬷也不能如此欺辱我,嗚嗚這玉佩,還請嬷嬷代我還了吧。”
嬷嬷吓的渾身發抖,手上打的更為用力,不一會兒一張老臉又紅又腫,她含糊不清道:“都怪老奴老眼昏花,惹了二小姐不快是老奴的錯,老奴自罰,二小姐莫要動怒,老奴這就帶人離開。”
聲落,逃也似帶人跑了出去。
家主有意與謝氏聯姻,若因她毀了家主的計劃,她便是有八條命也不夠賠的。
嬷嬷後怕,沒想到怯弱無能的二小姐,竟真的入了謝九郎的眼,還好她剛剛沒有強制動手。
一群人來時有多高傲,走的時候便有多狼狽。
守夜小厮一臉茫然,抓抓腦袋嘟囔着關上院門,“真奇怪,這是見到鬼了?怎麼一個個吓成這樣。”
回答他的隻剩夜間春風。
竹影婆娑,外面的聲響漸遠,獨剩芳華苑内一片清淨。
姜宛甩開身上的手,寒着小臉起身,“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郎君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