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字咬的極重。
張婆子手上一頓,針尖停在姜宛手臂上空,她皺眉沉聲問:“說清楚,你都知道什麼?”
“昨夜許嬷嬷來了我房中,最後卻什麼都沒做的走了,你猜是為什麼。”姜宛貼在她耳邊,語調輕緩透着沁人心脾的冷意。
張婆子心提了起來,不自覺跟着問,“為什麼?”
“謝九郎。”姜宛留下三個字,淡漠直起身。
張婆子瞳孔震顫,手上銀針跌落,她失魂落魄的低喃,“難道傳言是真的,謝九郎當真将随身玉佩送給了你?”
“是真是假都不是你一個奴才該探問的,耽擱了這麼久,你确定還要繼續站在這同我廢話?”
姜宛不動聲色将手藏入袖下,柳眉微蹙,老妖婆皮忒糙,她手上的傷口好似又裂開了。
張婆子喉頭滾了滾,扭頭朝地上吐了口血沫,舔了舔松動的牙,不甘道:“主母還在等着,二小姐請吧。”
轉場太快,九月兩眼發蒙,抱着自家小姐的手臂壓低聲音怯怯問:“小姐,張婆子被鬼附身了麼?”
姜宛捏了捏她小手,柔聲道:“虧心事做多了确實會引鬼上身,别怕。”
九月擡頭看了眼頭頂朝陽,戒備看向張婆子,這厲鬼好厲害,竟然大白天附身行兇額,不對,剛剛厲鬼阻止了張婆子欺負小姐,難道是隻好鬼?
張婆子回頭,對上九月的目光,頭頂陣發麻,死丫頭那是什麼眼神。
“見鬼了,今日這主仆倆怎麼如此不對勁。”
呲牙揉了揉火辣的臉,狠狠瞪了眼前方身影,賤人,最好是如她所說被九郎看上,若不是有她好果子吃。
一行人穿過畫廊,踏過鵝卵石鋪成了小路,四周風景愈加奢華,假山流水,翠竹,花影,經由匠人們精心布置,美的仿若一幅畫卷。
芙蓉苑,姜家主母的住所。
是整個姜家除了主院外最美的院落。
主母周雪彤,出自中流世家西京周氏,雖隻是旁支,但嫁給姜施伯也算得上是低嫁。
所以隻要她做的事不是非常出格,姜施伯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她胡鬧。
望着暗紅色的大門,姜宛腳步頓住,記憶深處的恐懼漸漸浮起。
幼年時因被教養嬷嬷誇了句聰慧,她便被人按在地上,芙蓉苑的婆子們獰笑着拿着繡花針,一下又一下刺入她體内。
哭喊聲震天,卻無一人能為她做主。
父親即便撞見了,也隻會說一句别傷了肌膚。
不阻攔便是縱容,周雪彤更加變本加厲。
冬日,大姐姐問了句何為卧冰求璃,她便讓自己趴在一尺厚的冰層上,直到寒冰融化,魚兒躍水而出方停歇。
那次,她燒了整整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