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面色發青,險些繃不住。
捏了捏手指,含笑起身面向姜宛,“郎君說的對,受委屈的是姑娘,蘇蕊在此替姐姐向姑娘說聲抱歉,姑娘宅心仁厚,想來不會怪罪的是麼?”
姜宛笑彎了眼,轉頭看向九月,“瞧,這就是會說話,一句話下來,裡子面子都有了,錯的是她姐姐,得理不饒人的是我,識禮知趣的是人家,你可要多學着點。”
九月輕蔑掃了眼蘇蕊,羞惱道:“奴婢才不學,假模假樣的,讓人看了心煩。心眼子多的像蜂窩,奴婢可學不來。”
蘇蕊面色鐵青,死死捏着帕子,渾身顫抖,嬌弱的嗓音破了聲,“你你怎麼能如此無禮,我好心好來陪禮,你竟讓你的婢女如此羞辱我。”
姜宛掩了掩耳朵,柳眉微蹙,扭頭踹了腳身旁雙目緊閉的男人。
“睡醒了就起來,自己引來的麻煩自己解決。”
“唔,娘子好狠的心,這是想踹死為夫麼?”清雅磁性的男聲響起,衆人順聲看去。
濃密挺翹的長睫顫動,如眼尾般掀起。
鳳眸漆黑深邃,似蘊藏萬千星辰,浩瀚潋滟。
俊臉蒼白,卻有種病态的美。
蘇家姐妹看癡了。
姜宛睨了他一眼,“誰是你娘子,莫要随便攀親,辱我名聲。”
謝九郎捂着胸口,低低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粉色,“宛宛是想事後不認賬,做那始亂終棄的負心人麼?”
靈羽目瞪口呆:“”
幾日未見,主子怎麼愈發不要臉了?
這是想死皮賴臉的纏在姜姑娘身邊?
姜宛剜了他一眼,“還有力氣說笑,看來傷的也沒那麼重,你的人來了,可以走了。”
“咳咳,娘子好狠的心。”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後,謝九郎虛弱靠在她肩頭,氣息微弱,“離開你,我會死的。”
漆黑的鳳目冷凜凜看向面前兩位不速之客,陰暗的冷光在眼底閃過,氣息驟變,森冷肅殺。
“是她們惹的娘子動怒?靈羽,處理了。”
“是。”靈羽拔劍上前。
蘇敏猛然回神,心尖顫顫,再笨她也看出來了,那男人哪是什麼奴隸,分明是身份矜貴的郎君。
眼見劍就要架脖子上了,她靈機一動,忙喊:“等等,誤會,都是誤會,呵呵,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把美玉當魚目,我們這就走,呵呵”
蘇蕊見狀,眼底劃過暗芒,既然在寒風谷殺不了你,不如現在借謝家人的手除了你。
若是傳出去,旁人也隻道是大姐姐色欲熏心,惹惱了謝家人,怎麼算都牽連不到她身上。
側眸拉住正要走的姐姐,期期艾艾喊道:“等等,姐姐,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是你先看上這位郎君美色,欲要拿十金買了去,人家不肯,咱們也不能強買強賣,你同這位姑娘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總不能讓人家吃了這悶虧。”
見樹下的男子眸色愈發冷暗,蘇蕊勾了勾唇,弱柳扶風般朝他盈盈一拜,夾着嗓子又道:
“這位郎君,都是我家姐姐不好,她素來如此,還請您莫要與她一般見識,蘇蕊在此代她向您賠個不是,還望您看在同是璃月子民的份上,饒了家姐。”
蘇敏皺眉,又是這樣,隻要她一與人争執,蘇蕊就像這般,打着她的名義同人道歉,不管對與不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