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請吧。”
祁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清朗的男聲在夜間回蕩,“照顧好自己,若傷了,半月之期作廢。”
送走了兩個男人,姜宛心神驟然放松,轉眼看向玉床,眸色複雜。
謝千硯,希望這些對你真的有用。
閉眼盤膝,五心朝天,再一次運轉《大道歸一》。
這一次完全沒有之前那般順利,靜默許久,丹田内仍舊一片寂靜。
半炷香過去,姜宛頹然睜眼,頹然看着雙手,“怎麼會這樣?之前明明很順利就能看到那些光點,為何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
白栀呲牙将頭埋在膝間,默念想不到她,想不到她。
【白栀。】
清冷的女聲在識海中回蕩。
【為何我無法吸收外界靈力?】
白栀抖了抖身子,幹笑了兩聲,“我都說了,你不适合那種功法,是你不信的。”
她才不會告訴死丫頭,是她做的手腳。
靠自身修煉,修百十年也不一定能築基,她可沒耐心等下去。
姜宛收手斂息,【白栀,若讓我發現你又對我使手段,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白栀擺手,“不會,不會,除非你自願,我發誓,我絕不再設計你與男人雙修。”
【最好如此,白栀,你莫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姜宛起身,坐在寒玉床邊,靜靜看着男子深邃的眉眼,這一看就是一日一夜。
地宮陰暗,不知日月颠倒,她就這麼枯坐着,回想前世與今世種種。
兩個長相相同的男人在她眼前重合,【白栀,你說為什麼明明都是同一個人,為何差别如此大,他心中明明隻有謝家與天下,為何甘願為了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舍棄性命。】
白栀撓撓爪子,“你們這小兒女的感情真是複雜,喜歡就好好在一起,為何要隐藏,前世這小子明明癡心與你,偏要裝作漠不關心,白白浪費了十年光陰,哎,癡兒啊。”
說完猛然大驚,慌忙捂住嘴,糟了,她怎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姜宛眼神一厲,【你說什麼?白栀,你怎會知曉我說的是何意?】
白栀顧左右而言他,“是你自己說的啊,我什麼都未說,那個你坐了一日一夜,身子吃不消的,快尋個地方休息一下,不然讓那白發小子見了又要鬧騰你。”
【我不管你都知道什麼,又想做什麼,若你敢拿謝九郎之事诓騙我,哪怕是死,我也要将你從我識海中驅逐出去。】
姜宛取了水,擰了帕子,小心翼翼為他擦拭。
雷霆之威,如烈火焚燒,謝九郎身上多處肌膚被灼燒,若非肌膚新生,這些髒污是擦不掉的。
白栀搖頭歎息,“别白做功夫了,沒用的。”
姜宛默不作聲,除了這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靈力全無的她,如今猶如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