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漫漫,高牆之内,不知多少人望月長歎。
養心殿内,宮人忙了一天,輪班換班,院中燭火相繼熄滅。
偌大的宮殿,竟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祁夜漫無目的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涼亭,亭邊湖水潋滟,月華灑落,蕩點銀波。
涼亭四周圍了輕紗,一陣夜風拂過,輕紗輕飄飄飛揚。
一盞四角宮燈垂在涼亭正中。
祁夜揮手,宮燈被點亮,昏黃的光透過琉璃燈壁灑向四周。
他在亭中圓桌旁坐下,望着湖水沉思,袖下的手緊握,彰顯着他此時的心境并無表面看上去那般平穩。
十幾歲的築基期,這般天資,即便是在那個世界,應該也是鳳毛麟角。
他五歲便入了歸期樓,修煉十五年才到練氣後期,即便如此,師尊也說他是門中少有的天才。
可與姜宛相比,天才二字竟像是種羞辱。
“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陪朕喝一杯。”涼亭外,軒轅淩澈拎着兩壇子酒大步走來。
祁夜掀眼望去。
軒轅淩澈手上用力,一壇酒朝他飛去,“都說一醉解千愁,不知是真是假。”
祁夜單手伸出,酒壇穩穩落在他掌心,清冷的眸子蕩起波光,薄唇微不可察的揚起。
“一壇可不夠。”
軒轅淩澈在他身邊坐下,大馬金刀,姿态豪邁,一拳砸開泥封,“這酒可是朕幼年時埋下的,隻有幾壇子,往日朕都舍不得喝,今日分你一壇,你還嫌少?不喝還我。”
祁夜慢條斯理打開,仰頭喝了口,綿純香甜的酒流入口中,喉結滾動,幾滴晶瑩順着唇角,滑下他修長潔白的脖頸。
軒轅淩澈看了眼,搖頭輕笑,“你這人,冷冷清清,長得比女子還好看,也不知阿宛看上你什麼了。”
女人不都應該喜歡像他這種英偉的男子麼。